能说要易淮评价的话他确实不喜,可人家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嫌自己和自己亲热的时间太少?
“看样子要了解京中局势,还得联系一下局内人啊。”
易淮开口前,他和自己就一起想到了一个人。
关无风应该到京中了吧?
也听见燕奕歌在京中的风声了吧?
就之前看这孩子有多崇拜他,指不定在家里抓心挠肝地想法子想要来见他一面呢。
燕奕歌偏头问薄柿:“明日会天晴吗?”
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是依赖电子设备的,他不太会看天,时辰也都要靠日晷和沙钟来确认。
薄柿看了看外头如柳絮般飘飞的鹅毛大雪:“怕是还要再等几日了。”
这大雪已然下了一日,从昨日此时开始的,到现在,已经将庭院覆盖出了一层厚厚的白,连房屋瓦上的弧度都被抹平,放眼望去,处处皆白,让世界显得分外空寂。
屋内烧着地龙,易淮的体内还残留着许多烁金流石的内力,都是昨夜燕奕歌刚送入他身体里的,走了二十个周天,得亏他提前将易淮……绑了起来,不然真的会在走周天时就不受控制地……
因为内力还残留着,所以他倒也没有觉得冷,就是喜欢和自己黏在一起。
易淮靠着燕奕歌的肩臂,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说话时的语调也拖长,像是随时要睡过去一样:“没事,急不得。”
燕奕歌则是动着手腕和手指在给他剥砂糖橘,没有扯动肩臂让易淮不舒服。
他剥好皮后,再把橘瓣掰开,喂给易淮。
看似很寻常的亲昵举动,但每一次易淮张嘴时,都会被自己“揩油”。
燕奕歌一定要扫过他的唇,甚至好几次都用那带着剑茧的指腹扫过他柔软的舌尖,惹得易淮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也暗暗给了燕奕歌好几次眼刀。
但结果是没变的,而且因为易淮确实想吃橘子且不想自己剥,所以他也拿燕奕歌没办法。
只好当付给自己的劳动报酬了。
薄
柿也并非第一次瞧见这一幕了,她很清楚这位主子有多“少爷”,所以一开始薄柿还提出了她来剥,但被燕奕歌淡淡回绝了。
然后她就看着燕奕歌剥的所有橘子都送入了易淮的嘴里——易淮不是容易上火的体质,只要不是一天吃一箩筐,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时薄柿就意识到,庄主对他自己的感情有多深。
.
天放晴后的第一天,易淮就跟自己一块出门了,还带上了薄柿。
他们是下午出的门,因为雪很厚,街道司还在清理街面,不过也已经清出了一大块,供人行走还是没有问题的。
易淮也注意到,除却街道司的人,巡防营和天枢院的巡逻似乎密集了些,且主要集中在一些胡同小巷附近,甚至里面。
而且比起巡逻,更像是在仔细地排查着什么。
他们路过时,正好有胆子大的商贩问了句:“官爷,这又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
被拦住的天枢院的捕快只说:“近日京中江湖人颇多,上头怕在这些胡同里打起来出了事,也怕有人仗着武功好欺凌老百姓,所以叫我们加强巡防。”
听到这话,那人也没有怀疑什么,只哦哦了两声,点点头,笑着与捕快说了几句辛苦和道谢的话。
易淮继续往前走,在心里与自己说:“更像是在搜寻什么人啊。”
难道是通缉令上那几个找到了一个?还是又出新案子了?
“就这家吧。”
燕奕歌轻扯了下易淮的袖袍,示意他:“太冷了,别再走了。”
他是不怕冷的,所以这话说出来是为了谁显而易见。
易淮弯弯眼,跟着他走进那家看上去生意有点惨淡的客栈:“昨夜你给我输了内力,现在还残存在体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