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说不急,就真的没有急过。
巫沉凝见他暂时没有动作,就先与他告辞,住到了京城的杏林馆去,既是不做电灯泡,也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易淮没拦着,还跟她说正好出去帮他“钓钓鱼”。
巫沉凝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在意,就一摆手说:“那兄长你可得时刻警惕一下,别睡熟了我出了事杏林馆弟子敲门找你你都听不见。”
她也是玩笑,所以燕奕歌回了句笑语:“那你提前说好你的遗愿。”
惹得巫沉凝祭出杀招:“你到底还要不要跟我学药膳学药酒啦?!”
于是巫沉凝难得在兄妹斗嘴时胜出。
以至于她出门时还在摇着头感慨情情爱爱果然误人,她兄长居然会输。
巫沉凝走了后,这两进的院里就只有易淮,是更冷清了,却也挺好。
因为易淮可以与自己过二人世界了。
易淮悠悠靠着自己:“给你找点事做。”
他还没开口,燕奕歌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为难自己就这么有意思?”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眉眼浅淡的笑意却好似焊死在了上头,话语间也全是纵容。
易淮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与自己置气,所以他轻哼:“弄不弄。”
燕奕歌没办法,低叹口气:“我只能试试。”
都是“易淮”,是同一个人,自然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要他做个手工秋千什么的……那只能是纯粹看个乐子。
也得亏易淮不是什么书呆子,他脑海里还是有一点关于秋千要如何做的知识的——自己琢磨出来的。
这院子里就有树和一小片竹林能取材,至于砍了院子景致会不会破坏,还有古代人最讲究的风水,易淮是真不太在意这些。
好不好看的,等秋千弄起来再说,实在不行回头再栽一棵树也不是不行。
而且买个种子他们自己种还更有意义。
易淮不是拖拉的人,所以在他提了后,燕奕歌便起身,拔剑出鞘。
他的速度比剑风甚至还要快上一分,风起时,他已然收势。
薄柳回鞘,面前粗壮、不知品种——主要是哪个易淮都认不出这是什么树——的树木还保持着原样未动,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但易淮却知道,树已经砍断了。
只见燕奕歌将手覆盖在树干上,估算了下院子的面积,再放下了手,控制着力道横踢了下树干。
大树便应声倒地,横在了树桩上。
易淮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帅啊。
燕奕歌扬眉,在大树倒地激起的风中回首看自己,还未说话就先遭禁言:“闭嘴。”
另一个他说的:“我觉得我对自己毒舌这事儿得改一改了。”
燕奕歌笑,到底还是没把那句“这声口哨吹得像是在调戏人的小痞丨子”说出口,只走到易淮跟前,低
头亲了亲人:“就算是小痞丨子,也是最好看的。”
易淮轻呵:“随你。”
他懒懒地晃了下腿,身上披着的狐裘有些宽大,所以显得他的身形和露在外头被刚好合脚的鞋靴裹住的脚都有几分纤细。
易淮歪着头靠在柱子上,眉眼弯弯:“反正你说我也是说自己。”
说到这儿,易淮像是想起什么,语气幽幽:“再说某位我在某些地方某些时候和流丨氓也没什么区别。”
燕奕歌一听,就知道易淮还在计较昨晚的事儿。
昨夜他用烁金流石的内力给他走了几个周天后,没有抽走内力,让易淮将烁金流石的内力和他体内那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内力融合。
等易淮结束后,燕奕歌就把人搂在了怀里,细细感受着后续的效果。
一开始只是无声的温存,但抱着抱着,就有人的手不老实。
——不是易淮,但也是易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