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浓这辈子都没叼在嘴里过。
想必绝大多数人也没有这种可怕的体验。
风呼呼从他耳边刮过,伴随着他嗷嗷的叫声简直有回音。
周围的树枝啪啪乱打,除了他自己的叫声外,后面还有各种各样的嚎叫。
整个场面一度混乱至极。
渐渐地,夏露浓缓过来一些,他吃力地抬起脖子,转动着眼睛看四周的情况。
叼着他的不是他哥,而是燕昔年。
不知是否因为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关系,他现在已经可以比较清晰地看见周围的东西了。
他们后面有一大群黑影在追,他吃力地数了一下,起码有四十多头,看模样,应该就是猪。
猪群在后面横闯直撞,奔跑速度十分快。
后面的廖成几次差点被野猪撵上,他一使力,又拉开一点距离。
夏露浓挺着脖子一直看,这群野猪简直像黄蜂,仿佛不蛰到他们誓不罢休。
只要双方距离拉近一点,野猪就试图顶他们。
他们不得不一直奔逃。
他们一直跑。
夏露浓从恐惧到麻木,麻木中甚至有点安心,被叼着并不算好受,起码比他廖成哥为逃命狂奔舒服。
他几次看见廖成忍不住将舌头伸出来,粗喘着跌跌撞撞往前跑,仿佛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又被后面的猪撵得继续跑。
夏露浓眼里露出忧虑。
这群野猪看起来耐力十分好,再跑下去,要不了多久,廖成恐怕就要累死了。
夏露浓张了张嘴,想提醒燕昔年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完全没有野外捕猎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
“汪——”廖成一声惊恐的长吼,他刚刚差点又被追上,还是夏霍渠冲过去咬了他身后那只野猪一口,阻了阻野猪的冲势。
夏露浓眼睁睁看着,心脏差点没从喉口中跳出来。
好在他哥足够敏捷,咬了一口就跑,并不恋战,和廖成一起跑出包围圈。
这一晚奔逃将成为夏露浓永世难忘的一晚。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久,直跑到另一片居民区,后面的野猪才渐渐散了。
夏霍渠转头看后面缀着的五只猪,突然调转脑袋,“嗷呜”一声狂吼着朝那些猪冲过去。
那几只猪中其中最大的那只被他一口咬住脖子,半边脖子都断掉,血一下喷出来,当场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
剩下几只冲过来包围他,要往他身上撞,被他往上一跳躲开了。
“哥——”夏露浓心惊肉跳,手脚条件反射地在燕昔年嘴里挣扎了一下,想冲过去他哥那边。
他没能挣脱,下一个,经历一阵失重感后,视线一乱,他被放在了地上。
夏露浓翻身坐起来。
巨大的白虎在他眼前像一阵风一样刮了过去,一脑袋撞上围攻他的其中一只猪。
猪群里传来一阵呜咽。
也就是瞬息之间的事,那几只野猪倒下了两只,剩下的三只嚎叫着拼命往前逃。
眨眼间,这场战争已经结束。
他们谁也没有清点战利品,都趴在地上休息。
白狼、巨虎、大黄狗都在喘,一声接一声,像冬天里刮过的风,呼呼作响。
尤其大黄狗,整只狗趴在地上,两条后腿撇开,一副完全瘫了的模样,再不管形象。
夏露浓休息了一小会,小心踩着乱七八糟的植物走到他哥面前,抱着他哥的脖子,摸摸毛下他的皮肤。
触手非常烫,不过没有汗。
夏露浓看着他哥,目露担忧。
夏霍渠“嗷”一声,轻轻顶了顶他,示意他休息一下。
夏露浓抱着他哥的脖子,又扭头望倒在地上的那两头猪一眼,“血腥气这样飘着没关系吗?”
“嗷。”他哥又是一声。
夏露浓听出来了,这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