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妙婉的。
“手松开,本公主亲喂你喝药。”郭妙婉说:“我这辈子都没有喂过别人,有没有感觉到很荣幸?”
黎宵笑了起来,他慢慢点了点头,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了郭妙婉的手腕,眼睛还是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看。
郭妙婉端起了汤药碗,一点一点搅动着勺子,动作慢条斯理不徐不疾。
等到温度差不多了,黎宵都要躺不住了,她这才舀了一小勺,送到了黎宵的唇边。
黎宵何时被郭妙婉这么温柔地对待过,美得神魂都要离体而出。
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将药喝进去,仿佛这不是什么苦涩的药汁,而是一勺甘霖。
郭妙婉其实在记仇,从来都是她玩弄人心,逼着人对她掏心掏肺,撕开胸膛。她再漫不经心地拨动那人的几根肠子,将其看得清清楚楚,算计得明明白白。
但是昨天晚上,黎宵逼着她刨心,承认她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情愫。
那让郭妙婉十分害怕,也让她现在哪怕接受了黎宵,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要让他不好受。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将汤药喂给黎宵,像那次黎宵喂她喝那么苦的药,还喂给她那么酸的梅子一样,让他好好地尝透了这一碗汤药的苦。
但是郭妙婉现在并不知道,黎宵此时此刻已经失去了味觉。
他吃什么都是甜的,情绪大起大落失而复得,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连郭妙婉也不能。
莫说现在郭妙婉只是让他吃苦药,就算郭妙婉让他喝的是毒/药,他也能够做到含笑饮毒酒。
“你那是什么眼神?”
郭妙婉喂着喂着,发现他的眼神黏腻,喝着汤药的表情如同喝蜜,被他给弄得手臂上都起了一层小疙瘩。
手指指节在黎宵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黎宵却傻笑起来,他一笑起来肚子就很疼,顿时又“哎哟哎哟”地抬手去捂肚子。
郭妙婉斜着他,没有报复成功,把空荡荡的汤药碗重重地放在床前的小案之上。
“疼死你。”郭妙婉恶狠狠地说。
黎宵笑得停不下来,他长了这么大,就没有这样欣喜若狂过。
“婉儿……”黎宵强压着自己的笑意,按着自己的肚子,用柔情款款的眼神看着郭妙婉,“我真的好高兴……我觉得我像在做梦。”
“你继续做梦吧。”郭妙婉抬手,用给死人合眼睛的方式,把黎宵的眼睛盖上了,“你再看我一会儿,我就反悔了。”
腻人的慌!
黎宵也折腾得不轻,已经连续好几天晚上,为了看那些卷宗几乎彻夜不眠。
白天还要去当值巡街,昨天晚上受了那么重的伤,情绪又那般大起大落,现在全靠着意志力撑着。
郭妙婉的手一盖上来,黎宵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眼睛再也没能睁开。
黎宵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就在郭妙婉的床上,挤得郭妙婉晚上睡在了贵妃榻上,辗转反侧,因为贵妃榻实在是太窄太硬了。
距离婚期还剩一天,黎宵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不仅没有去当值连家也没有回,可把黎家的一家老小给急坏了。
好在郭妙婉在第二天清早上,派人去护城卫营地给黎宵告了假。又让甘芙亲自去黎家,说明了黎宵现在正在公主府内,让他们不要担心。
黎宵受伤的事情自然是没有说的,黎宵在十二月十一的中午醒来,距离两个人成婚仅剩下一天,准新郎却赖在新娘的床上不肯走。
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好,堪称神采奕奕。
郭妙婉先前喂给黎宵的汤药之中,掺了好几瓶营养液,他现在恢复的速度很惊人,那么严重的伤居然能够自如行走了。
郭妙婉不由的想到她那一库房的营养液,感叹了一声系统没骗她,倒真是好东西。
郭妙婉本来提议婚期推迟几天,就对外宣称黎宵遭受刺客袭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