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并不鸣叫,只是看着远处蓝天下的同类们发呆。
它用自由的代价换取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或许,从一开始它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身边的太监问道:“陛下,您是想看鸟吗?奴才可以把笼子打开,那鸟已经被宫里的嬷嬷养熟了,不会跑的。”
景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
“不必了。”他收回视线,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至少,先生会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哪儿都去不了。
这样就够了。
*
宫中的生活单调乏味,时间就像是指缝中的细沙,不知不觉间就溜走了。
北疆的战事越来越激烈,送到京城的战报也从三四日一封变成了每日一封,有时甚至前一位使者刚到驿站,后脚更新的军报就已经在路上了。
堆在林小冬案桌上的公文也越来越多,这还是景集帮他分担后的结果。每天深夜,殿内都会亮起昏黄的烛光,近来显得愈发消瘦的青年披着披风坐在案桌前,手执毛笔,凝眉写下决定着边疆无数人生死的策略。
粮草、火器、增援调度……尽管赵将军经验丰富,但后勤对于一场战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无论如何,林小冬都绝对不会让前面士兵拼死打仗,后面一群大臣却在互相扯皮拖后腿、粮草迟迟送不上前线的事情发生。
他很清楚,如今景朝的兵部尚书是个窝囊废,只想安安分分再干几年就向陛下乞骸骨回老家颐养天年,因此做事瞻前顾后,还极其没有主见。若是平时林小冬也就忍了,但在战争时期,这种草包官员,比起那些贪官污吏更让他痛恨!
但林小冬掌管的是吏部和工部,兵部的事情他也不好轻易插手,没办法,只能一方面从景集这儿想办法,一方面暗中传递消息出去,让谢忱把林府囤积的粮草和兵器全部送到前线去。
事到如今,他也懒得掩饰什么了。
因此,在几日后的朝会上,一封折子惊动了整个朝堂。
“陛下,林冬卿此人包藏祸心,私囤火器,其心可诛!”
林冬卿在景朝虽然一手遮天,但为了爬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过程中可是树敌不少。好不容易抓到了对方的把柄,这帮暗中窥伺许久的人当然不会放过,一致要求景集将林冬卿先打入天牢候审,并且列出了整整十七条罪迹,全部有证可考。
景集神色冰冷地看着那封大臣们联名上书的折子,态度不置可否。
见状,大臣们还以为有戏,纷纷站出来慷慨陈词,三言两句就把林冬卿说成了窃国奸人、寡廉鲜耻之徒。站在前面被集火的替身根本不敢抬头,只能强作镇定地板着一张脸,不让自己露出什么异样来,而他不远处的郭辛文则出乎意料地没有参与这件事,只是在听到他们参林冬卿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兴趣缺缺地闭上了眼睛,光明正大地在朝堂上补觉。
一群不知死活之徒,他冷冷地想。
陛下之所以如此处理林冬卿,不就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情谊吗?就算一龙一虎当真在这朝堂上无法共存,但这也不是外人可以在陛下面前对林冬卿大放厥词的理由。
龙椅上,景集沉默地听着,攥着折子的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白,而下面的大臣还恍然未觉,依旧在哪里滔滔不绝地骂着:
“……先帝在时,他便目无尊上,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明明已经身为两部尚书,还妄想越俎代庖插手兵部之事。陛下,臣怀疑他这是想窃取兵权,与赵将军里应外合,拥兵自重啊!”
“闭嘴!”
景集直接把手中的折子砸到了他的脸上。
大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惶恐地跪倒在地,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景集。但景集连半点耐心都没有了,他猛地站起身,头上的冕旒因为愤怒而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这是还是第一次,满朝文武看到陛下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