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了。
汪杰嘴里嚼着肉,转头看一看岑岁和陆文博,又转回头看陈禹。
看他的脸比石头还要臭,想说什么没能说得出来,又低头吃他的肉去了。
***
岑岁能感觉到,侧后方一直有一对目光盯着她,仿佛两把刀子,刮在她的后背和耳朵上。
但她并没有多往心上放,不给陈禹任何眼神,只专心和陆文博聊天。
她没有故意要气陈禹,更没想报复他什么,她现在是半点心思都不想往他身上花。
不过如果这样能让他不爽,那她倒是喜闻乐见。
从来都是他陈禹让她岑岁伤心难过,让她委屈让她痛苦。
如果也能让他尝到相同的滋味,哪怕不尽相同,只是能让他不爽,她也很乐意看到。
大概,她越有神采越高兴,他就越不爽?
那她可得开心起来,开心地吃肉,开心地聊天,开心地撩头发!
吃完饭之后,岑岁没有再和陆文博去做别的事情。
按吃饭时候说好的,陆文博送她回去。
陆文博来的时候骑了他的黑色小电驴,他出饭店后去骑车,岑岁站在街边等他。
还没等到他过来,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叫她:“岑岁。”
岑岁没有回头,迎着初春的晚风,看着街道对面的店铺招牌。
霓虹灯闪烁,红红绿绿的又艳又俗,却十分抓人眼球。
陈禹走到她旁边,表情和语气并不和软,“消气了吗?”
岑岁转过头看向他,看他在路灯下五官清晰的脸,笑一下道:“我没有生气。”
说完转回头去,看向街道对面,“有些人不配让我生气。”
陈禹脸色黑里透出绿,看着岑岁的时候有点迷惑,搞不懂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刻薄,一点好脸色不给他,并且连半句正常语气的话也没有。
而她对别人的时候,却又都是笑脸相迎的。
他忍着不悦,第一次对岑岁这么有耐心,又问:“你到底怎么了?”
岑岁觉得好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考虑她的感受,对她更是分毫关心没有。现在她提分手了,他倒是又表现出了一点在乎的样子来,还真有意思。
她笑,看向陈禹反问:“你不会是想道歉吧?”
陈禹面色微微一僵,表情里渗出些不自然。
但还没等他说话,陆文博骑着他的黑色小电驴停在了岑岁面前。有些犹豫地,他把多余的头盔递给岑岁,问岑岁:“岁岁,走吗?”
岑岁二话不说接了陆文博的头盔,要去上他的电瓶车。
但脚下步子还没迈开,手腕忽被陈禹给抓住了,握得紧拉着她没让动。
岑岁回头看他,碰上他又冷又硬的眼神。
陈禹倒是也没由着脾气,吸了一口气,看着岑岁破天荒说:“我向你道歉,那天不该忘了看电影的事情,你……别生气了。”
岑岁下意识愣了愣。
她死都没想到,这辈子能从陈禹嘴里听到这种略显低声下气的话。
陈禹什么时候向她道过歉,每次她闹点小情绪,他都是烦她烦得要死,直接关机晾着她。
意外归意外,心里却没有多少触动。
岑岁冷着目光,抬手握上陈禹的手腕,使劲往开一拉,把他的手拉开,看着他道:“晚了。”
说完立马就转了身,到陆文博的电瓶车上坐下来,抬手戴上头盔。
陆文博看她坐好,直接拧了油门开车走人,沿着马路消失在被路灯微微照亮的夜色中。
陈禹站在原地,只觉得手腕上被捏过的地方还有触感,凉的。
他目光沿着街道落得很远,迎着微掺凉意的晚风,眸色比夜色还暗,睫毛轻闪,额前头发随风一振一振。
***
岑岁上了电瓶车,就没再看陈禹一眼。
一直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