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滴累积起来,没多少天就花了几百两出去。
要不是顾竹筱主动上门支援,云杉月前几天就会来府中拿钱了。
穷文富武,读书人已经够花钱了,学武者更甚。
顾泓在鹰苍派,每月都会有家仆骑快马去送钱送物资,这些都在云杉月得到的记忆中。
一万两,不只是顾泓的零花钱,还有给鹰苍派的学费。
云杉月这才知道,怪不得门派林立,敢情教人练武还能赚钱的。
账房也不是不给钱,但百多十两银子也就罢了,回头报给主母知晓也没什么,可云杉月张口就是两万两银子,有点过分。
账房:这就很秃然。
云杉月的手指在一旁的桌子上轻敲着,哒哒哒,小拇指、无名指、中指、食指轮换,很有节奏感。
恍若敲在账房的心上。
再加上她这句话,先生流的汗更多了。
“大小姐,这、这我也做不了主啊!”他慌乱地向门外看去,只想赶紧等到去报信的人回来。
云杉月:“哦,你这意思是说,这儿没我立足之地,偌大一个家业,我连两万银子都不配花用?”
账房:“!!!”
“不不不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心里哀叹,夫人怎么还没到啊!
府邸太大就是这点不好,遇到个什么急事儿了,半天都看不见人。
云杉月站了起来:“那我自己动手。”
账房一个猛扑,拦在了她面前:“小姐,您等等夫人行吗?已经派人去回话了……”
云杉月冷笑:“她方婉不同意,我今天还拿不到钱了是吗?”
账房:“不是这个意思!”
云杉月:“那是几个意思?”
云杉月是故意在为难这个账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这个人就是方婉的人。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当然还是敌人。
方婉表里不一对待大小姐,别说现在的云杉月了,就是以前的顾杉月,对她的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账房先生的冷汗直流,心下慌乱不已。他面对着云杉月的时候不敢造次,虽然以前也跟人挖苦嘲笑过这位大小姐,但说到底她还是城主府的大小姐。
除非顾兆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拿下去,将这个人从城主府赶出去。
否则云杉月这一辈子都会是照阳城城主府的大小姐。
她改了姓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也有很多人奚落讽刺,说她这一步实在是做错了。
很多人等着顾兆发脾气,但一直没有等到。
于是大家也就知道了,原来云杉月在城主的心里还是有着一定地位的。
账房先生察言观色,最擅长琢磨人的心思,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他现在只觉得怨怼,大小姐和夫人过招,为什么要为难他这么一个小人物?
然而他本就为了讨得方婉的承认和欢心,不知道多少次明夸暗讽大小姐了。
顾兆并不管家里的事情,方婉在这里十多年,就连顾府的老人都陆陆续续地被她从关键岗位上换了下去,美其名曰让他们养老。
转而将自己的人换上去,一边替顾兆打理家业,一边替自己捞钱。
人嘛,总是要为自己打算的。转移些产业到自己名下,方婉做得也没什么。
顾兆要的是家宅安宁,他不会关注这些小事。
云杉月:“哟,拦我路啊?”
云杉月今天就算是把账房这个屋子给拆了烧了,顾兆都不会在意。
最多只会觉得,这个大女儿还是那么的任性。
账房:“……小人不敢!但这账是夫人在管的,您需要支取银两,总归是要跟夫人说一声才行,您说是不是?”
一般而言,这话的回答是“是”。
但云杉月不是一般人,她笑了笑,道:“不是。”
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