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抵抗力最强的,人形次之。
闻人夜没说话,而是望着他看了一会儿,听话地看了他很久,随后才略微起身,道:“……你先休息吧。”
江折柳一点也不想让他离开,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没松开。
两人稍稍僵持了一下,小魔王对“休息”这两个字的坚持程度极为深刻。
江折柳无可奈何,败下阵来,只能道:“那你陪我睡。”
这句话成功地选出了最优解。闻人夜没有异议,抱住了浑身冰冰凉凉的小柳树,挨在他身边看着对方。
其实他也很想跟江折柳一起睡,但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此刻的状态似乎不太适合陪着他,所以第一反应才是先离开。
闻人夜环过他的肩膀,似乎在想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过了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
“你的药。”他停顿了一下,“明天我把最近的方子都拿过来。”
江折柳心里一紧,怕他这脑子该好使的时候不好使,不该好使的时候瞎好使,到时候人家被拖过来给死人治病的去哪儿说理去。
他想了想,道:“拿给我看吧。”
闻人夜盯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比你懂药理。”江折柳的理由完美无瑕,“你放心,我爱惜身体,也爱惜你。”
小魔王听得发怔,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凑了过来低声问道:“爱惜我?”
“嗯。”
江折柳伸出手,像是撸猫似的抚摸他的脊背,从后颈顺到背部,将躁郁和不安都逐渐地抚平。他摩挲着魔角的根部,轻声道:“我这么喜欢你。”
闻人夜盯着他的眼睛,从那片漆黑无光的眼眸里捕捉到温柔的气息。他暂且放松了精神,情绪逐渐地和缓了下来。
江折柳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低声道:“但你不能追着我咬了。”
话是这么说,但有时候,他的精神状态,自己也没办法控制。
闻人夜不吭声,因为他没法答应。之前的短暂失控就是一个例子,他只想回亲过去,却凶性微露地咬破了他的舌尖,磨破了他的唇角,尝到对方发甜的血腥气。
天灵体的味道也很勾人,下蛊似的,往脑子里钻。要不是这人还很虚弱,在他脑子里还病得很厉害,刚才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小魔王没法承诺,有点不高兴,眸光沉沉地望着他。
闻人夜的话现在比他还少。
江折柳叹了口气,只好放松要求:“那你轻一点,现在还疼呢。”
他以前是不会喊疼的,就是被眼前这个人给养坏了,性格转变了许多,吃不了苦,连带着疼痛的吻都忍不了。限定任性,只在小魔王一个人面前这样,显得有点娇弱。
闻人夜终于开口了,他的视线移动下来,盯着他破损的唇角,低声道:“张嘴,我吹吹。”
江折柳不会上这种当,没应下去,而是靠在他怀里不动了,表面大度:“下次再跟你计较,我困了。”
对方听到“困了”这两个字的时候,才终于彻底松懈下来,仿佛回到了熟悉的节奏和环境之中,安定地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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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夜安稳,就有人彻夜难眠。
余烬年昨晚上跟小哑巴絮叨了一宿,第二天换衣服的时候还在为最近的红糖水闹心。他其实真的开了很多各种各样不同但都没有啥效果的方子,只有最近才赶上这个,简直挑战他这颗在脖颈上总是不太牢固的脑袋。
闻人夜以前虽然凶,但还是讲道理的,现在这人可不太讲道理了,在人界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而在魔界,正面挑战的情况下,强者杀人可能都是不犯法的。
余烬年对着王墨玄独自惆怅,看着小哑巴低头凑过来给他整理领口,用嘱咐后事的语气道:“要是我今天回不来了,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孩子抚养大……”
王墨玄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着他,难得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