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乾因为传话的艺术被他小叔叔拖出去打了一顿。
小蛇迫于淫.威,领略到了什么叫口嫌体正直、傲娇怪的心思不能揭穿……他痛定思痛,将送药这种艰难大事交给了阿楚。
但无论换谁来,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是非常微妙古怪,飘荡着难以形容的气息。
江折柳一直都很平和,但他其实也没太琢磨明白自己这变幻莫测的脾气,怎么就把小魔王惹恼了……按照他平日里的为人处世,不至于闹到这个程度。
闻人夜身上的伤很快就复原痊愈了,魔族的体质一贯强悍,不需要过多休息就可以复原如初。只不过两人之间还处于一种看似冷战的状态中,彼此之间话很少。
冷战的罪魁祸首就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勃勃生机把木桌都拱得快要发芽。闻人夜整天盯着,反倒碰也不碰,好像这个费尽力气取回来的宝物只是随手可抛的石子一般。
阿楚眼观鼻鼻观心,哪里敢动这个宝贝。他坐在床边吹凉药盏的时候,忽地听到江折柳低而轻微的声音。
“有花开了。”
阿楚动作一顿,转而向窗外望去,果然见到窗外绿油油的爬山虎和藤蔓,一朵朝开暮败的夕颜花趴在窗棂上,倔强地往房间里钻。
“嗯。”阿楚道,“等过一阵子我们回去,就可以在终南山种点花,还可以养一些小动物,那些山精野怪都会很喜欢哥哥的。”
江折柳接过药盏,轻轻地微笑了一下,道:“好。”
他的声音很平和,带着丝缕异乎寻常的柔软。发丝随着窗外的微风颤动,唇边带着很淡的笑容,即便是在说这种颇有希望的话题,看起来都有一种快要被吹散了的感觉。
阿楚一时话语滞住,讲不出什么来。他怔怔地看了对方片刻,才道:“……你会变好的,你不要担心。”
“……?”
“就是,”阿楚急得说不明白,“就是,你是这个世界最受眷顾的人,你一定会变好的,你要相信我!”
这话说得太突兀了。江折柳静静地听完,略微靠近了对方几寸,低问道:“你要我用什么相信你?”
他这近距离的美颜攻势,简直打出来了一个三倍暴击。阿楚感觉自己的血条在迅速清空,就剩下那么一层血皮在苦苦支撑,他结巴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唇瓣弧度,脸红心跳得找不到东南西北,差一点就要将这点儿老底都和盘托出了。
就在他的意志力被磨没的刹那,就发觉自己的身躯一轻,被一只手拎着后衣领子提起来,动作干脆地顺着窗外扔了出去。
扑通一声。
还没从美色中震醒的小鹿撞进碧绿的爬山虎中,被攀到窗边的夕颜花蹭了蹭鼻尖。
好香……阿楚又愣了一下。
不是花香,而是从外面、特别是在植物堆儿里才发觉到,那个乳白飘莹蓝的石头放在屋里两天不到,再加上神仙哥哥的天灵体,简直是香甜得像一块美妙的小蛋糕,蛊惑众生的魔女妖女估计也不过如此了吧……
阿楚戴着对神仙哥哥的主角滤镜,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而是拍拍手从窗外爬起来,转进小厨房去找常乾——一起控诉大魔头的恶劣行径。
就在小鹿和小蛇的友情在一起吐槽魔尊中渐渐升温之时,江折柳感觉自己被对方盯住了。
闻人夜好像终于沉不住气了。
只不过由于江折柳太沉得住气了,导致小魔王就算是焦虑,但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
夜色渐浓,朗风过窗,门外的珠帘在微风中轻轻地碰撞,声音细碎。
江折柳的作息不太健康,只不过他的不健康是指睡眠时间过长这一点。就在月黑风高之时,一双罪恶的爪子摸上了床,环住了他的肩膀。
江折柳虽然很能睡,但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太好,在对方凑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他被这股柔淡却鲜明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