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拖了好几日,我打算明日便动身,先去皇都找游家,再转到去津口府。”
樘华早与他说好,此时闻言亦有些伤感。
用过早饭,樘华回屋,将香云纱的制法细细写出来,中午时交给江平原,“你好生将这张纸上的内容记下来,有什么事便给我来信,遇到事先保重自己,莫惜银钱财产。”
“我知。”江平原将纸片郑重掖在怀里,“我定不负公子嘱托。”
樘华看着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催促,“你先去收拾东西,乍然去津口府,平日常用的东西都带上,免得哪里不惯。你以前便是大夫,药丸子也得准备些。”
江平原听他一样样说,忍不住道:“公子,您长大了。”
樘华失笑,“瞧你这话,你不过就大我一岁多。”
江平原摇摇头,穷人孩子早当家,他只大一岁多不假,挑起家里重负的时间却比樘华早得多。
下午,樘华提不起精神出门闲逛,干脆在家温书。
余义来禀报,外头何家兄弟又来了。
樘华想着他们来了好几回,都未见他们,便道:“让他们进来。”
余义应声,出去了。
不一会,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跟着进来,樘华未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小,有些诧异地多看了他们一眼。
他一直以为这两兄弟起码十六七岁,方能挑起家里的重担。
何家兄弟进来先给樘华跪着结结实实磕了个头,脑门都嗑红了,“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永世不敢忘。”
“先起来。”樘华看着他们瘦弱的模样,伸手一指,“坐。”
何家兄弟诚惶诚恐,说什么也不敢坐,只站着回话。
樘华出身尊贵,大多时候都别人绞尽脑汁与他搭话,极少揣摩他人意思,与他们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樘华不得不先开口,温声道:“家中可料理好了?”
两兄弟闻言都红了眼眶,何梓道:“回公子,都已料理好了,多亏江爷送来的银钱。”
“那就好,不知你们过来找我何事?”
何梓道:“小人家已破,求公子收留,下半辈子愿未公子做牛做马。”
樘华看他,又看向他弟弟,“可想好了?要到我身边来,可要签卖身契。”
两兄弟又跪下来磕头,“甘受公子差遣。”
樘华看他们,对余义道:“你先带他们去用顿饭,接下来的事情待会再说。”
余义应是,道:“你们两跟我来。”
何家兄弟再次磕了个头向樘华道谢,樘华看他们年纪虽小,但眉目坚毅,温和有礼,人也聪明,在皇都不算什么,在这乡下地方却极难找到这样好的仆从。
余义有几分小聪明,却热衷于偷奸耍滑瞎打探,当不得大用。宁维老实些,又过于愚钝,要踢一踢才动。
江平原一去津口府,樘华身边便彻底没顺心人可使唤了。想到何家兄弟,樘华有些心动,他这里也算不得什么好来处,却比一辈子做庄稼汉强。
樘华托腮思考了会,出门唤正在院里整理东西的宁维,“去请平原过来,我有事找他。”
宁维忙应一声,用衣摆擦擦手,出去跑腿了。
江平原片刻后进来,樘华抬头道:“平原,我想手下何家兄弟。”
江平原笑,“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人手实在不足,就算不收下他们,也得再买几个人使唤。”樘华叹完,问:“你觉他们资质如何?”
“人机灵,村中风评也好,都说他们兄弟敦厚上进,当小厮使足够了。”
樘华道:“那得劳你再跑一趟,他们若愿意,今日便写了契书来。”
江平原点头,“我去村里请里正,趁着还早,赶去县里换文书。”
樘华道:“辛苦你。”
“这有甚?”
江平原带着何家兄弟去了村里,他家房子已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