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爬,爬起来不在话下。
樘华撸起袖子,笨手笨脚爬上桌子,再爬上椅子,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跳,手攀住高高的院墙,两条长腿在院墙上拼命蹬啊蹬,白皙小脸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他终于蠕动着爬上了院墙,两条腿骑在院墙上,用力喘着气。
樘华居高临下,院墙外果然没人,他松了口气,正当他瞄准旁边的大树,犹豫着想攀着树下去之时,游廊那头忽然远远走来一行人。
人由远及近,脸上表情都渐渐看得清了,那为首的不是他长兄又是谁?!
樘华骑在墙上,对上嫡兄冷冷一双眼睛,不由打个寒噤。
樘华竟是被逮了个正着!
樘华心里哀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四下瞥着,恨不能立时消失不见。
顾樘昱亦老远便瞧见了他,俊脸黑得锅底似的,抬腿走过来,问:“你在上面做甚?”
樘华战战兢兢,“我,我并非要逃,我就是太饿,出来吃,吃,吃些东西,待会就回去了。”
墙高人瘦,一众侍卫看他在上头颤巍巍坐着,都暗暗心惊。
顾樘昱眼睛瞥向旁边侍卫,“去找梯子来。”
“是!”侍卫长一使眼色,旁边跟着几人立即倒退几步,小步跑着去找梯子。
樘华本就怕他嫡兄,现下又饿又累,骑在高墙上欲哭无泪,猫叫一样小声喊了句,“大兄。”
顾樘昱毫不客气,伸手一指他,“待着别动,若不慎摔下来摔断了腿,再关你一年。”
“……是。”樘华骑在墙上抬头望天,越发觉得这时间难熬。
侍卫回来得很快,小跑着背着梯子过来架在墙上,樘华扶着梯子慢慢挪下来,挪到他黑脸的长兄面前,小声开口,“大兄。”
顾樘昱深深看他一眼,并未再骂他,反而示意侍卫开院门。
一行人鱼贯而入,将小偏院填了个满满当当。
樘华看见墙根那张还带着他脚印的桌子,羞愧得只想以袖掩面。
顾樘昱转身朝侍卫吩咐,“摆饭。”
侍卫长应声,不一会儿,新的桌子被搬进来,各类小食流水一样送进来。几个着桃红衣裳的侍女抱衣物的抱衣物,提书箱的提书箱,甚至还有个小丫鬟抱着一只梅枝瓶,里面插着一枝色彩浓丽的贴梗海棠。
樘华被长兄陪着食不知味地用了顿早点,耳边听着玩忽职守的仆从被打板子的沉闷声响,整个人越发惊得跟只小兔子一般。
顾樘昱不喜多言,离开前淡淡开口,“谨言慎行,可清楚了?”
“想清楚了。”樘华小声应下。
“好好反省罢。”
樘华目送长兄带着侍卫出去,院门吱呀一声又被关上了,这次关门前,樘华见着了院门口躬身站着的下仆。
发了一日呆,好不容易熬到太阳下山,仆从来送过晚饭又收走了篮子,樘华迫不及待地闩好门,去找墙上那扇凭空出现的门。
不一会,便瞧见了那道熟悉的光影,他哒哒穿着木屐,推开那扇门。
听见熟悉的响动,阮时解在宽大书桌后抬头看向他那边,“来了?”
“嗯!”樘华用力点头,心下一松,露出个乖巧的笑容,“先生。”
阮时解见他眉目飞扬,也不由跟着露出点笑意,“坐。”
樘华乖巧在那边沙发坐下,有昨日的教训,他动作放得十分轻缓,一分分使力,直至屁股彻底坐在椅子上,才小心地松了口气。
阮时解见他这模样,禁不住又笑,他走过来,抬手给樘华倒杯茶,又从隔壁的小冰箱里拿出一块蛋糕,“今天还饿么?”
樘华羞赧地摇摇头,经过前两日教训,今日他非但不饿,还吃撑了。
“昨晚你怎么忽然回去了?”阮时解问,“我上来没见着你人。”
樘华脸上又现出茫然的表情,“我亦不知,我清晨醒来人就在我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