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得深。
流水潺潺,载一叶孤舟。
当天晚上,章窈又和苏谛提了冯夫人的事。
苏谛没说什么,言笑道看看吧。
他不喜欢的事,多数会拒绝。
态度模棱两可,就是偏向于答应。
章窈站在他面前,为他宽着青衣,心想在她死之前,王府或许是能有场喜事。
苏谛拄着拐杖抓住她一只纤细手腕。
章窈抬起头,他慢慢低下来。
她动作微顿,由着他吻她脸颊,微侧过头,道:“今日没洗身子,改日好些。”
苏谛开口道:“一起吧。”
……
章窈和苏谛之间有过房中事,一向适量。
但章窈就算是回到仙界,也绝对不会和别人说自己把小帝君睡了。
传到哪都像她在算计小帝君的元阳之身。
第二天巳时,章窈坐着马车,出现在一间寺庙。
外边之所以能流传章窈和王妃不合的传言,因为这是真的。
当年章窈害苏谛断了条腿,王妃为了刁难章窈,让新嫁妇的章窈一起管理府里杂务——不是为了给章窈立威,是为了让那帮下人给她颜色看。
直到她在为苏谛祈福那天,把王妃的两个心腹管事送进官府后,大家都知道她温温和和的外表下藏着厉害手段,这才消停了。
从此章窈每月初三出门为世子祈福的规矩,算是定下了。
这在昭王府并不是秘密,只不过外边少有人知道。
司芜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嘱咐,提着心,小步上前,抱着苏谛衣服出现,堵住了章窈。
她眉眼里写满了无助的纤弱,看起来有些面熟。
章窈扫过她手里的衣服,洁白手指轻扶着马车,低下头看她。
像是在问她是谁,来做什么。
司芜有些自惭形秽,有些明白苏世子为什么会喜欢章世子妃。
如果她是仙露明珠,自己就是路边的野花小草,只是望过去一眼,便觉无地自容。
司芜咬唇开口道:“禀世子妃,世子那天有东西落在秦府,我给他送过来。”
章窈愣了愣,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打量的视线望过去,道了声多谢后,让丫鬟去接司芜手里的东西。
司芜没给,轻声道:“世子妃,我想和你谈谈那天的事。”
她要说事,在庙门口当着众人的面,就不合适了。
章窈慢慢走下马车,让僧人领路去她平日待的寮房。
*
洛京四处都住着达官贵人,秦将军府上养着妓子,用来讨好贵客,司芜对人看过来的视线最为敏锐。
苏世子刚进秦府时目光就在她身上停过。
司芜是秦府调|教的妓子,听过王府这位离奇的真世子。
她心领神悟,主动过去给他倒酒,要依偎在他怀中时,却被他扶住了手臂。
司芜错愕抬头。
苏世子好像和在场男子不同。
他眼睛里没有往常男子的亵渎之色,有礼有节松了手,让她小心,不要摔了。
谦和态度甚至让久经情场的司芜都有些手足无措。
半溪明月,一枕清风。
言念君子,如圭如璋。
司芜心跳得像刚入秦府。
她垂眸红脸,匆忙之间不小心打倒了手里的酒杯,泼到他价值不菲的长袍上。
司芜在秦家这么多年从没出过错,第一次有这种失误,脸色都变了,诚惶诚恐跪下,求他恕罪。
这些贵客的衣服不是她们能脏的,主子未发话前绝不能越线。
头顶上的男人却没说什么,只道了声无事,便和秦将军说自己下去换衣服。
他腿脚不便,拄着拐杖慢慢离去,背影挺直不屈。
司芜面红耳赤跪在原地,脑子都是蒙的。
秦将军发现了,似笑非笑让她去伺候更衣的苏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