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之前的动静太大了吗?”saber微微蹙眉,“切嗣。”
此时这个背对着saber的男人终于发话了。
以平常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像是对着空气发言般的话语。
“让圣杯降临的地点有四个,一是圆藏山,二是掌握冬木灵脉的远坂府,三是冬木教会,四是新都的市民会馆。圆藏山这边有军方的人来了,远坂府邸已经被炸毁,冬木教会是跟远坂时臣一伙的所以不能信任,最后就只剩下市民会馆了。”
说完卫宫切嗣在舞弥的尸体前蹲了下来。
他想把舞弥从里面拉出来,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saber没有说什么。
结果到最后,这个男人依然不肯给予她基本的尊重。
没错,他并非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对于自己而言,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罢了。
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既然赢得了圣杯战争的胜利,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召唤圣杯就好了。
“这样一来,我的夙愿就将实现。”saber轻声呢喃。
……
漆黑的房间里,静谧点燃了一根蜡烛。
或许是因为之前saber在圆藏山释放的宝具的缘故,新都这边也被波及到了。
看着床铺上惨不忍睹的荒川望,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因为是assassin的缘故,凭借着职介技能,她能在御主死亡或是契约失效后继续在世间存活三天左右,但这都不重要了。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都怪我太弱了。”
眼泪一滴滴地在床沿摔碎,静谧察觉到自己在哭时已经泪如雨下了。
真奇怪,自己怎么会流泪了?
已经多久没有流过这种咸涩的液体了?
遥远的记忆中,她似乎想起了自己曾经也用过体液来刺杀暗杀对象。
不管是谁,勇士或文臣,乞丐或帝王。
凡是接触到有关于自身的一切的人,都将通往死亡。
唯有眼前的人,这个唯一的接触了自己不会死亡的人,唯一的让自己能够伸出双手尽情拥抱的人……但自己却没能保护好他!
眼泪止不住。
不管怎么抹去,这种咸涩的液体都去除不掉。
这到底算是什么呢?
自己为什么在哭泣呢?
是对于没能拯救御主的悔恨?
还是对于小孩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的心情?
她不懂。
不懂,但胸口却很痛,像是有把铁锤重重地敲在了那里,心都碎了。
“不……不要……哭。”
嘶哑的声音自满是血污的口腔里传出。
“御……主?御主!?”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碎掉了半颗头颅的情况下还活着?
可事实就是如此。
不死之力虽使荒川望强行吊着半条命,但他的生命已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昏暗的烛光充盈了房间。
她能够看见荒川望仅剩的右眼之中闪耀着的灯火。
还活着……还活着!
光是这个事实就让她的心中雀跃不已。
荒川望想要去握住静谧的手,但只有手指头动了一下。
他现在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御主,我记得你有恢复伤势的药水!”
“没用的。”荒川望勉强说,“这种伤……再好的药水……都没效。”
静谧沉默了几秒:“您想让我做什么?”
“圣……圣杯,我还没死,圣杯战争仍未结束。”
少女一愣,旋即轻轻地闭上了眼。
没错,我们还没有输。
自己发过誓,要为御主献上圣杯。
而且,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有了新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