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说完此言, 尚留有余地让安嘉瑞来辩驳。
室内气氛一静,方听外面有风声缓缓吹动树叶, 无端叫人心生萧瑟之感。
安嘉瑞眼神一凝, 快速过了一遍记忆, 方皱眉不解道:“将军何出此言?清池又是何人?”
都天禄抬眼看向安嘉瑞,便是此刻,他仍让他有可触不可及之感。
安嘉瑞从未让他有过真切拥有他的真实感, 便好似这一直是他一厢情愿, 嘉瑞偶尔的回应,便让他喜不胜收, 但更多时候,他只觉得这便如同手中的沙粒一般, 越渴求越无法得到, 只能任由它慢慢散落。
如此想着, 他便越发在意清池的存在,是否在他所不知道之时,他们亦有所纠缠?
都天禄收回眼神, 低垂下眼眸,口中之话却愈发犀利:“嘉瑞是否亦有所在意之人?”他声音极为轻柔, 似哄骗般道:“若有,何不若说于我?”
安嘉瑞便肯定他知道了些什么,他微微沉吟,却不欲与他纠缠此事,若是他知晓两次轮回之事, 清池所为,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他断然道:“我岂是将就之人?若我有心生爱慕之人,何必瞒于将军?我早以言之我对将军的感情,但如今看来,却是我自作多情。”
都天禄面色紧绷,罕见的在安嘉瑞面前未放低姿态。
见安嘉瑞如此作态,思及大兄与阿公所言,他自觉他已承担下了一切的压力与风雨,但嘉瑞便是与穆允歌这种刺杀主谋之辈相谈甚欢,与柳兴安这种心慕权势之辈交心相谈,却不愿与他讲起回转前世之事。
都天禄心中似有冷意,又思及自己近日来为其所作一番布置,便更心生不甘,突然上前,将安嘉瑞困于双臂间,无处可逃,满身侵略之意。
极其暧昧又极其强势的在他耳边道:“嘉瑞便是从未看见过我所付出的一切吗?”
安嘉瑞侧头避开他沉重的呼吸,恍然意识到他其实一直心有不甘,不如现代人那般将爱情视为空气,便是为了心中挚爱,什么都愿意做。更何况,在现代无人会认为以我之身份如此爱你,你便该感激涕零了。
由此可见,众生平等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不然谈个恋爱还需要你表示一番受宠若惊的模样?岂不是可笑?
安嘉瑞心头发笑,又将他之深情减去几分,若因为地位而觉不甘,纵是深情,不过是自诩深情。
但思及他自身亦无太多真情,不若是想谈个恋爱罢了,何以要求人家掏心掏肺?
他心里的小花儿便微微收敛,不再摇头晃脑的彰显存在感,生怕就这么被一刀剪断了。
心里泛上些腻味,纵是都天禄仍是一贯的好容颜,美姿仪,但安嘉瑞已然生厌,声音便低沉上了些许:“将军所为,嘉瑞亦见之,实是令嘉瑞受宠若惊,惶恐至极。”
似嘲讽般说完此言,他微微停顿,感觉到都天禄手微微一颤,将他紧紧拥入怀中,似欲感动的说些什么。
安嘉瑞却已然道:“只觉卑贱之身不堪配将军之深情,使将军深情错付。”
都天禄侧头,看着被强行拥在怀中的安嘉瑞,他表情淡淡,亦无勉强之色,似是平静非常。
让都天禄心中的怒火一顿,这个场景比他想的来迟了些,他还以为应该在最初便会被他这般拒绝,倒没想到兜兜转转,竟还是回到了原地?
他有些愤怒,但这愤怒仍不及突然升起的一股冲动。
他想见嘉瑞情动的模样,亦想见他为他绽放的模样,如同他曾经这般做过,强势又执拗的占有他,使他无法逃脱,自此被禁锢。
这般美好的想法,几乎让他动摇了起来,尤其在看到安嘉瑞好似一心想要脱离他身边的模样时,他便无法自持,欺身压近,已然吻了上去。
安嘉瑞猝不及防,被他摁住一顿狂舔,反应过来后,几乎要气笑了,这是以为亲近一番便可将此事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