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反手又轻拍了拍他的脸,羞辱道:“野犬就是野犬。我何时在意过辞国?”
她伸直手背,看着自己圆润而无锋芒的指间,在光照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方心满意足道:“待我成了大金皇后,辞国亦是我的,何必在意这些?”
慎兴昌首次微微皱眉,声音愈轻:“那陛下?”
慎昭昭反手就是一巴掌,在他脸上留下鲜红的掌印,见他流露出畏惧之色,方才毫无笑意道:“我儿自又是那最尊贵之人,他素来不喜政事,如今亦可做他无忧无虑的高贵之人,岂不妙哉?”
虽是如此说道,她却毫无妙哉之感,目光森冷,似有咬牙切齿之恨。
慎兴昌畏惧之色一闪而过,又捧起她的手,轻轻揉搓,免得她手痛,见她如此表情,便忍不住宽慰道:“陛下定会懂昭昭之深意……”
慎昭昭又恢复到之前娇艳之色,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幽幽道:“我不求他懂我,只求他平安便好。”
慎兴昌小心翼翼的拿眼神瞟她,见她难得有几分真情实意的难受,便也跟着心中发涩,嘴上却只讷讷道:“我一定替昭昭看好陛下,不让他被朝臣所迫。”
慎昭昭目光飘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待沉默了一阵,她突然问道:“大金那边如何说了?”
慎兴昌规规矩矩的抱着她,余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突闻此问,思索了片刻方道:“大金似有所意动,然……”他微微停顿,见慎昭昭脸上微微皱眉,似有不满,才敢将口中之语道出:“听闻都天禄似无此念……”
被慎昭昭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的慎兴昌似早有意料,身形未动,只是担忧的看着她。
她素来傲气凌人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不甘,使得她容颜不似之前那般有攻击性,显出几分柔弱来,眉眼一垂便是无助的模样,油然激发男人的保护欲,但她口中之言却不似表情那般柔弱:“想必是那个贱仆在旁劝阻。哼~”
她轻轻哼了一声,极为娇艳,宛如面对手到擒来之物。
她毫无留念的推开慎兴昌,走到书桌前,却不动手,侧头看仍留在原地的慎兴昌,他亦无迟钝,走到书桌前,铺好信纸,在一旁研磨。
虽外表粗糙,看似莽撞,但被慎昭昭一手调/教至今,可谓是心思极为细腻,研墨的动作轻缓又耐心,直至墨水缓缓流淌,方拿起一旁的笔,沾上墨,递给了慎昭昭。
慎昭昭无心欣赏他的动作,全然构思于接下来要写的话,下笔便是一手簪花小字,极为好看。
一挥而就毫无迟缓,待写完,她重看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觉得感情真挚,情意绵绵,方见一片赤诚之心。
她将笔放下,方转头问慎兴昌:“如何?”
慎兴昌跟着看完信纸的内容,微微一笑道:“情真意切,想来都天禄那厮亦会有所感。昭昭才华不下于旁人也。”
慎昭昭折叠完信纸,放入信封中,写完“都将军亲启”,方转手交给慎兴昌,眼波流转,忽现媚意:“务必要交至都天禄手中。不然……”她便自顾自笑了起来,毫无凶狠之色,倒似对情人低语:“我可要好好罚你。”
慎兴昌脸上却现畏惧之色,接过信封放入怀中,不敢与她对视,只道:“昭昭放心,此事绝不会出差错!”
慎昭昭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婀娜多姿的走到床榻边,手臂微展,慎兴昌便上前帮她褪去衣裳,直至裹衣,方才停手。
慎昭昭坦荡荡的坐到床上,混不顾满室春光,意有所指道:“你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如何?今日不若留下来……”
话还未完,慎兴昌已然倒退两步,如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般道:“便是永无自由,兴昌亦心甘情愿。”
慎昭昭无趣的收起了表情,挥了挥手。
慎兴昌便大步流星的从密道里离开了。
室内独留慎昭昭一人,她脸上方显出茫然之色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