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众人,以替有孕的主母服侍男主人的名义,在房内行苟且之事。
更精彩绝伦的还在后头,男人想亲亲她,那婢子非得欲擒故纵地躲了躲,就是不让对方得手,偏让对方围着红烛追她,戏弄似的逐了几圈后才给得逞。
得逞后,男人自然满心欢喜,将人搂抱在怀,大臂拦腰抱起。佳人羞怯地惊呼出声,不依地用粉拳捶他,男人也不恼,反而还嬉皮笑脸地往上凑,烛火越烧越旺,两人倒是越凑越近,最后黏乎在了
一起,好事便水到渠成了。
而另一房里,那当家主母成天只知道绣花和摆弄金银首饰,自然对此一无所知。
光是玩情?趣、讨男人欢心这一手,那只知宅斗的正房就不知道输了这婢子多远,难怪被人死死瞒在鼓里,还把?能让丈夫回心转意的希望寄托于一个懵懂无知的幼弟身上。
一头顺滑黑亮的长发静静地垂在脑后,浓密的长睫遮住了那双夺人心魄的眸子,江殷端起身旁的酒杯,问道:“他今日去了何处?”
“小公子今日去了花街,待了五个时辰才回?。”
闻言,江殷脸色有点难看,修长的手捏着葡萄夜光杯的力道加重,杯子上已经隐隐有了裂痕,他冷声道:“竟无人拦他?”
前朝启明帝对对官员狎妓设限重重,甚至明律规定:“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
纯华沿袭了前朝的规定,还把?“狎妓饮酒”这样的三陪服务也算上了。官吏及其子孙和青楼女子吃个饭、聊个天,也算是犯法。
尤其是先帝掌权后,任用酷吏,严刑峻法逼得不少官员根本不敢涉足,虽然这种?种?规定在康景帝登基后,基本被废得干净,皇帝自个就是个不靠谱的主儿,加上身边那班宠臣先开狎妓宿娼之先流,所以这些个律法规定其实已经形同虚设。比如那叫宋安的二品官员就敢在娶了正房后,又一口气接无数青楼红粉回?府。
虽知社会风气如此,京都富豪子弟都也常常笑入胡姬酒肆中,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回?禀王爷,没有谁会跟银子过不去的。”只要有银子,管你是不是异族或外邦来客,那些个灯火通明的地方自然是畅通无阻。而且,那小公子一看就是逛秦楼楚馆的常客,虽然可能不是去行那事儿去的,毕竟对方出来时面颊发?红,眼眸晶亮,但那衣衫却规规整整,毫无逾矩,恐怕是画春宫去的。
下属能想通的事情?,江殷自然也想得通,他那桌上的画册就是明晃晃的证据,但他还是不虞,只觉得那些地方污浊得很,他不想让他心尖上那纯净如玉的少年,过早接触到这些成人风月。
说起画,又让江殷想起
他刚封王出府那会儿。
有一次拜访秦府,隔着老远看到一个身量极小的孩童,小脸蛋粉雕玉琢的,长得倒是颇为秀气,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带着泪水,表情凄楚哀伤。仔细一看,原来那稚嫩的手心里还捧着只几欲垂死的蝴蝶,动了动翅膀抖落点点蝶粉,几乎快没了气息。
当时他这个亲王的名声已广为天下所知,连异族都知晓他,称戚后极端的美艳,生有一子,美貌亦然,随帝王御驾游京,所到之处,无人不为其容颜风华所折。
而当时那个小少年亦是对他一眼惊艳,却让他心里升起一丝厌烦,再没多看一眼,便甩袖走人,对此再无印象。
可是自从上次街头会面,明明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不知对方的身份,他却鬼使神差般记挂着对方的身影,魔怔般念念不忘。
待从对方房内挖出了那尘封多年的诗作《凛凛寒中蝶》时,他才忆起,原来他曾见过对方儿时的模样。
此诗描绘了北风惨栗,主人公于枯黄树下捡了只不甘垂死的蝴蝶,哀其欲死,将其埋葬。全诗以稚子般的口吻娓娓道来,其间真情?实意,令人读之心伤、面露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