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陆之昀说这话时,手背上的青筋贲出,甚至呈着暴起的态势,一看就是在强抑着怒气。
沈沅说的分开,倒也不是真的分开的意思。
她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只是想暂时同他分居,不在同一间卧室住而已。
沈沅无奈地将话同陆之昀解释了一遍。
见男人眼中的凌厉渐褪。
沈沅干脆也将想说的话,都同他说了出来。
-“我现在既然都想起来了,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
-“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你呢,也没追过我。求婚仪式没有,婚纱照、婚礼也没有。婚戒也不是我自己挑的,是你第一次睡完我后,悄无声息地套我手上的。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你结了婚,是,我当初跟你结婚,是为了我弟弟和还债。”
-“但我这辈子,应该也就跟你这一段婚姻了,该有的都没有,你还要编出一堆谎话来骗我,我能不生气吗?”
沈沅说这话时,黑色的卷发在暖黄的夕日下微微炸起,显得整个人很有生机和活力。
陆之昀转怒为笑,修长的手也顺势摸了摸沈沅的发顶,一贯凉薄的眼神,透着淡淡的宠溺。
沈沅被他摸了几下脑袋后,气儿竟然就消了一大半。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争气,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被他给哄好,便冷冰冰地道:“今晚我自己睡,你去别的房间。”
深夜。
s市骤然降雨。
沈沅听着轰隆隆地雷声,犹豫着要不要去找陆之昀。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前世不是被雷给劈死的,就是被雨给浇死的。
否则,她不能自小就这么怕雨。
沈沅抱着软枕,还是无奈地趿鞋下地,刚要开门去找陆之昀。
男人已经先她一步,站在了她卧室的门外。
天边恰时划过一道闪电。
沈沅在那一瞬,还是没耐住冲动和惊惧,幼鸟归巢似的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雷声仍不绝于耳。
有句话说,夫妻间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沈沅从陆之昀的睡衣衣兜里摸出了一个锡箔纸包后,两个人在雨未停之前,也格外的疯狂。
陆之昀甚至扯坏了一个枕头,沈沅的手边也落了几根羽毛。
等市区风雨终止。
沈沅伏在男人的肩头,哭得抽抽嗒嗒的。
-“其实,我也不是在怨你,我是在怨我自己。”
-“是你帮了我,解我于水火,一开始我就欠了你太多,我总觉得在你的面前,我会低下一头……”
“别这么说。”
陆之昀打断了沈沅在欢愉后,可怜兮兮的自我剥白。
他轻啄她的唇,修长的大手也为怀中的沈沅抹着眼泪,嗓音低沉地哄她:“我也只是希望我的小姑娘,能像以前一样,永远骄傲地生活。”
陆之昀说小姑娘这三个字时,声音温沉醇厚,很有磁性。
沈沅却破涕为笑,埋怨道:“叫什么小姑娘?”
陆之昀无奈地回道:“你比我小了十几岁,当然是小姑娘。”
他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这句话。
沈沅的面颊却蓦然变烫。
她故作镇定地回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呢?不然就叫你陆叔叔好了。”
“不许叫叔叔。”
陆之昀的声音变得严厉了些。
他将沈沅往怀里又拢了拢,低声命道:“真的,以后不要叫我叔叔。”
沈沅没再回他。
却觉得,陆之昀这样的人,或许也有些年龄焦虑吧。
s市有一个保存相对完整的古典园林。
沈沅听陆之昀说,他当初莫名很喜欢这个地界,就把它买了下来。
这处园林在古代叫做韶园,据说是一位很有权势的重臣的私人府园。
曾经,它的东侧是公府,西侧是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