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那丫头,情况怎样?”
“还那样,各项指标一切正常,昏睡两天两夜了,就是不醒!刚给挂了瓶葡萄糖。”
亮着白炽灯的指挥室里烟雾弥漫,排气扇拼命工作也来不及。
椅背上搭着军装外套,一群中老年穿着皱巴巴的军绿色衬衣,坐的坐站的站,三三两两小声说着话。
烟灰缸里挤满了烟屁股,人手一只带着褐色茶垢的搪瓷缸,一缸浓茶也不知续了多少回,飘在水面的茶叶梗都已泛白。
中年医生老张,早已两鬓斑白,此时一身洗手服,耳朵上挂着口罩,头上帽子都还没来得及摘,一脸疲惫进门,显然刚从手术室出来,且随时准备着回去。
进了屋,先是接过后勤小兵递来的浓茶,狠狠灌了一缸子,随即坐着一句话也不想说。
累,太累了!
这几天伤员扎堆,重伤的更是轮着送回来!对他们这些军医来讲,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其他人暂且闲着没事儿,见他累得话都不想说,继续闲磕牙!
在这儿已经闷了好几天了,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听到老张说起林艺,顿时有了新话题:
“这赵明达,可真会给老子整事儿!全国这么多人,随手在路上抓一个,就给老子抓回来这么根独苗苗!幸好没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不然这事儿于公于私,可都没法儿交代!”
“嘿,老李,真以为这临时长官这么好当?这赵明达可是东部借过来的得力干将!在你手下出了这事儿,你不扛谁扛?东部那边那几位,可不好打发。再说了,这事儿也不赖他!事急从权么~那种情况,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干。命都舍得丢,委屈一两个自家人,压根儿不算事儿~”
“他小子现在倒是两眼一闭躺病床上不管了,净等着老子给他擦屁股!”
“哎!我倒是盼着他爬起来自己扛呢!这孩子也是受苦了,浑身就差没打成筛子,从车上抬下来那会儿,已经没意识了,要不是老徐那止血药好使,这孩子也机灵,包扎学得不错,怕是……”
“妈的!这群狗娘养的!老子迟早弄死他们!狗日的溜进来招呼都不打!”
“哧~说得咱干这种事儿会跟人打招呼似的,逗呢?不过是谁拳头硬,谁就有道理,等缓过这一阵子,找个机会狠狠收拾一回,自然老实了!”
“呸!东部那边瞒着的吧?这事儿?”
“那边倒是好说,老王他们虽然一直护着这丫头,倒也不是不讲道理,前天那种事说清楚,他们就能理解,问题是,肖家那老太太怕是不好打发!”
“哦?肖家?哪个肖家?”
“还能是哪个?”
“哦?咋回事儿?说说呗?”
“前儿个老太太亲自给我打电话,说她家一孩子自驾游,要打我那儿过,怕路上遇到事儿,提前打个招呼,要真有个啥,到时候顺手帮一把。哎!我昨儿也是太忙,忘了这一茬儿,今儿个想起来,可不就是麻烦一桩?”
“没听说这丫头和老首长有什么关系啊!有啥好麻烦的?”
“你也知道,老肖家从来不干这种徇私的事,这么多年,头回找上门来,还是这么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儿,我能不打听打听吗?您猜怎么着?”
“咋?”
“拐着弯儿的打听了好几轮儿,才从王明阳那里知道了缘由!敢情这姑娘,跟人肖老三处对象呢!你也知道东部那个神枪手肖老三,都快三十了还单着,咱这种部队的,找个对象多不容易?是吧?老太太看孙媳妇,可不是比眼珠子还看得重?出趟远门都不放心,挨着往沿途军区打电话啊!我滴个乖乖!不只是我,其他几位也接到信儿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现在搞成这样,要让她老人家知道了,怕是要跳起来!”
“我滴个娘哎!老哥哥喂,您这咋不早说!本来就够头疼的了!这可咋整?老子真是吃了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