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进的葬礼在永恒英雄记念馆举行。
他是机甲后备军, 属于军籍,军部为他举办了一个烈士追悼会,现场来了许多人,除了亲戚朋友外, 还有军部高层、学院教官、学院同学, 以及新闻记者。
灵堂肃穆,人们依次进场向家属慰问。
林昕穿着黑色的军装校服, 胸口戴着白花, 和李郁一前一后地排在队伍后面。
李郁昨天哭得稀里哗啦,压了几天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止都止不住。哭完丢脸地拿纸巾擦鼻涕,小布看他可怜, 破天荒地让他撸了一把。李郁感动地把脸埋进它软乎乎的肚子上, 被小布嫌弃, 一爪子拍开, 所以现在,他脸上还挂着三条猫爪印。
“老孙这张照片还是今天入学时我给他拍的。”李郁翘首, 望着灵堂上那张放大的遗照。
遗照里,少年身穿崭新的军装校服,青涩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眼睛里星光明亮,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
“我和他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班同学, 我们约好了, 毕业后去同一个军事基地,做一辈子的搭档。现在……”李郁眼里透着寞落,“这个约定再也无法实现了。”
“他一定不希望你作茧自缚。”林昕道, “人,要向前看,带着你们的约定,走向辉煌的未来。”
李郁抹了把脸,回头道:“我明白。”
踏入灵堂,前面的人鞠躬结束,轮到李郁和林昕。
两人沉默地行礼,再走向旁边的家属。
孙越进的父母显然认识李郁,看到他神色激动。
“孙叔叔,刘阿姨,请节哀。”李郁郑重地向他们鞠躬,“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阿进!”
孙父叹了气,扶起他:“傻孩子,这事怎么能怪你?”
学院已经向他说明儿子去世的原因,了解到当时儿子和李郁一起掉进地洞,遇上七阶异兽,遭到了杀害。这个结果,谁都无法预料,更怪不了任何人。
李郁眼里含着泪水,搁在身侧地手握成拳头。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
孙父拍拍他的肩,看向旁边的林昕。
“你是……”他迟疑地问。印象中,机甲生都是高大的Alpha,而眼前这位少年穿着和李郁一样的军装校服,个头却矮了一大截,不像Alpha反而像Omega。
“你好,孙叔叔,我是林昕。”林昕低沉地道,“请节哀。”
孙母擦眼泪的动作一顿,惊讶地问:“你就是……林昕?”
“是。”林昕点头。
孙母握住他的手,感激地道:“谢谢你。”
林昕愣了下,不解地看向李郁。
李郁解释道:“如果没有你,我和老孙都要交待在地洞里了。”
正因为有嫂子拖住高阶异兽,他才能背着老孙的尸体逃出地洞,保了个全尸。而且,嫂子奋勇战斗,艰难地撑到救援,最后由堂哥斩杀了异兽,也算是为老孙报仇了。
望着孙母湿润的眼睛,林昕拘谨地道:“该说抱歉的是我。”
异兽的真正目标是他,孙越进和李郁都是无辜被卷入的受害者,追根究底,他才是罪魁祸首。
林昕低头,深深地鞠躬。
“傻孩子。”孙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道,“怎么能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听教官说这孩子受了很重的伤,好不容易才从生死边缘抢救回来,现在虽然恢复了,脸色还很苍白,人看着也削瘦。
林昕再次向孙父孙母鞠躬,和李郁一起离开灵堂。
“嫂子,你别把错揽自己身上。”李郁看着林昕紧蹙的眉头,恨恨地道,“真正可恶是异兽,是利昂·黑斯,是那个徐海!”
“——嗯。”林昕回头看了眼灵堂,目光坚毅,“我们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