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照着铜镜,便见春杏急急忙忙地进来,面儿上带着一股子难掩的兴奋,“夫人,表公子来了。”
姜姝一愣,待反应过来,立马提起裙摆就走了过去,匆匆地问,“在哪儿?”
前几日知道巫山的土匪攻到了城门口时,姜姝就曾担心过。
这土匪做大了,难不成还能来抢皇宫了。
姜姝当日便找人送了信出去,算算日子,这会子估计那信还没到表哥手上。
如今人回来了,姜姝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急切地问完,便听春杏道,“正在门外候着呢。”
姜姝本以为人在姜家,或是回了铺子,万没想到,就在府外,心头顿时一喜,一刻都没耽搁,赶紧走了出去。
那东院出去的一条长廊,直通外院的府门,甚是狭长。
范伸的脚步刚从正院出来,便清楚地看到了对面长廊下的一道人影,脚步如风,就快要飞起来了。
身上的那股精神劲儿,哪里还像适才在屋里半死不活的样子。
范伸的脚步一顿,立在了月洞门外,眯着眼睛,一直看着那身影消失在了月洞门外,这才提了脚步。
他还是折腾轻了。
见到对面匆匆走来的管家,还未等他开口,便了然地问道,“沈颂在外面?”
那管家一愣,“世子爷倒是料事如神,沈公子造访,说带了些东西要交给夫人。”
管家本以为世子爷和夫人今儿是一同去的正院,这才直接到了正院报信,此时见只有范伸一人,还挺疑惑。
正欲问一句,便见世子爷的脚步一下跨上了长廊,极快地赶往了府门的方向。
那夜土匪“攻”入长安城时,沈颂就已经进了城,如今事情落定,人闲下来了,怎可能不上门来找人。
再见适才那人精的反应,不用想,也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姜姝脚步匆匆,越是到了门前,心情越是激动,脚步一跨过侯府的门槛,便见到了立在府门对面,正看着她微笑的沈颂。
自上回在姜家见过一回后,之后姜姝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此时见到人,兴奋劲儿一起来,立马就走了过去,“表哥,怎地不进来呢,前儿我才派人同你送了信......”
沈颂见她出来了,才朝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先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春饼,热乎的。”
姜姝眼睛一亮,忙地接了过来,嗅了嗅,熟悉的香味儿扑鼻,姜姝高兴地忘了形,“我正念着这口呢,这季节,巫山上的椿树一定发了芽,这是门前的那颗树上摘的,还是断崖上那颗大椿树?”
沈颂看着她的高兴劲儿,也跟着一笑,答道,“门前那颗。”
“表哥做的?”
沈颂点头应了一声,“嗯。”又垂头往自己的袖筒里掏去。
姜姝的脚步不由往前凑去。
想去看看他那袖筒里到底还有什么好东西,还未来得及动手,便听到身后不冷不热的一道声音,带着暗藏的威胁道,“你再动一下试试?”
冷不丁的一声,姜姝唬了一跳,诧异地回过头,便见范伸不知何时,已立在了府门前,目光紧紧地盯在她伸出去的那只手上,神色实在说不上高兴。
姜姝一愣,在范伸的注视下,慢慢地将那只伸出去的爪子又缩了回来。
气氛突地安静了下来。
有些尴尬。
姜姝终于想起了那日在姜家,自己和表哥回去时,被范伸撞了个正着,心头一跳,反应了过来,忙地让开身子,拉了一把沈颂,极为热情地将其介绍给了范伸,“这是我姨母的儿子,沈家表哥。”
范伸没动。
他能不知道他是谁?
姜姝见两人都没说话,又赶紧回头看着沈颂,介绍道,“表哥,这,这是我夫君......就......”
姜姝说完,自个儿都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