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真正的林罗村到底在哪里?”
老太婆闭了会嘴,不一会又嘟囔道:“话是这个话,理是这个理,但我寻思着建兵被官家的充了兵役,是死是活不知道了,建平呢给官家当兵早,官府前些年还像样,建平战死沙场的时候官家还派人送了五百钱过来,建兵呢,连个死活都不知道,你说我连个养育的儿孙都没有了,还跟你们瞎折腾干嘛,不如死在林罗村哩。”
林建槐也不甚耐烦:“瞧你说的,儿媳妇不是自家人,孙女不是自家人?”
老太婆道:“媳妇嫁过来算半个儿,孙女将来是要嫁出去的,等下如松这一脉在我老太婆这里绝了后了。”
林建槐苦笑道:“我的老婶子哟,世道都乱成这个样子了,娃能活到嫁人还知不知道老天给不给呢,你说这些干嘛哟!”
老太婆还要说什么,有个年轻媳妇拉了个四五岁的女娃上来喊她:“娘哟,你就少说两句哟!”
管下我三个有马骑,不时看着人群里,看到走不动的老者就把他们推到马背上带着,忽然人群里有人用乡音俚语唱道:“我的家乡哟,原本在那长江的边上,那里沃野千里哟河网交错,星棋罗布里湖泊荡漾,林罗村诞生于鱼米之乡,因避那战乱几经迁徙,丢下了宗祠落下庙堂,功名榜成了旧年殇,衣冠之家举落路断肠啊路断肠…”
人群里不一会就一阵唏嘘啼鸣,跟着满山杜鹃的哀鸣奏成了这悲曲,仿佛是在对这乱世的控诉。
三儿回头喊道:“唱的啷个锤哟,唱得身上没得力气,还有路要赶咯!”
杜芷蘅看了下管下我,往着乡亲们喊道:“大家攒把劲,再走个十里地,咱们争取在正午前到达前面松林,再在那里歇脚造饭!”
于是不再听到有人唱歌的声音,只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如此再赶了三天三夜,终于到达潜山深处,那座高耸入云的主峰犹如浩瀚天空里的一柱柱子,纹细不动的把天宫顶住了一般。
大家听说到达了目的地,不由得大口喘息,那个爱嘟囔的老太婆朝三儿喊道:“三儿啊,家里来客人哩,咋也不见你拿出好吃的待客哟!”
大家看着三儿的草寮隐没在山腰高大的松柏下面,透过松林往后看,却是一块不小的平坦地块,少说也有二十顷的样子,个个不由错愕不已,那三儿果真厉害,在这如天柱一般的高山上竟然找到这么个世外桃源,塞上江南。
三儿的娘听那话唠老太婆不停弄吃的,心里就不乐意了,接过她的话道:“如松家的,大家都是逃难的,也就我们三儿菩萨心肠,带着乡亲们来到这块避世之地,如今地就在那里,要吃粮食自己去种啊?”
那老太婆话是多,但脾气却好:“三儿他娘哟,等到那粮食种出来,我那坟头草都跟你一样高咯!”
大家听罢哈哈笑个不停,不多会,三儿果真弄吃的出来了,是一大筐红苕,也就是后世人说的红薯或地瓜。
管下我一下子也懵逼了,这三儿还真有办法啊,等等,好像红薯是在清朝康熙年间才传入国内的吧,那三儿这么多地瓜怎么来的,哎哟妈呀,这三儿果真也是个穿越者啊!
杜芷蘅和戴雨萱看着一大箩筐煮熟的地瓜却异常冷静,乡民们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举动,靠他奶奶,不读书真可怕,看他们的举动,管下我心底明白,红薯这个东西应该是在明代崇祯前就已经传入中华的,要不然大家不可能是这个神情,应该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果真,只见林建槐对三儿说:“三儿,这个红苕一时半会吃了一顿还行,多吃了可不行,肚里受不了,尽是馁气,又阵阵泛酸,肚里像个泡菜缸一样哩,噼里哗啦的比沼气池还厉害,一天都不知道要跑几次茅厕的。”
杜芷蘅看着三儿问道:“你山上半年多,尽是吃这东西?”
管下我郁闷了,红薯在后世每逢灾年总会扮演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