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院判。
沈院判号到熟悉的脉象,轻咳两声收手:“不是胃胀气。”
云歇一呆。
萧让顿时慌了,怕云歇身体有大恙,刚要追问,沈院判暗瞥了眼一无所知的云潇,倏然对二人道:“出去说吧。”
萧让的心霎时沉到了谷底。若非云歇得了大病,沈院判何至于要瞒着云潇?
云歇脸色也有几分苍白,他握了握萧让的手,淡笑了笑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云潇你在这等爹爹。”云歇说。
云潇满脸不情不愿。
到了隔间,云歇屏退下人,正等待沈院判严肃的叙说自己的病情,沈院判突然深深作揖,面上堆笑:“恭喜陛下!恭喜云相!”
云歇和萧让齐刷刷地懵了:“何喜之有?”
云相于生活琐碎上迟钝这一点沈院判向来是知道的,他带着几分善意的戏谑,瞥了眼云歇的肚子:“自是有喜了。”
“……有喜?”云歇咀嚼了下这两个字的含义,被这道晴天霹雳给劈懵了。
萧让也僵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张到手开始颤抖。
“不可能!”云歇倏然站起,回望了眼同样震惊的萧让,“我有服用药,不会怀孕的。”
沈院判也一头雾水:“微臣也不可能诊错。”
萧让脑中灵光乍现,声音微微打颤:“相父,你上次吃的药,是不是铜镜底下的抽屉里的?”
云歇直觉不妙:“是啊,有问题么?”
这几年一直都是萧让在吃药,云歇嘴上不说,还是有点心疼的,那日萧让去宫里了,承禄正好进来整理,他就看见了放在抽屉里的药盒。
他想着也不能总让萧让吃,自己也得付出一点,正好萧让一个月的药效快过了,云歇自己就服用了,等萧让回来还告诉他自己吃过药了。
萧让心中五味杂陈,脸上狂喜之余,又写满了莫大的尴尬,喉结上下滚了几个来回,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道:“相父,那不是避孕之物。”
云歇脑中轰得一声巨响。
他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真的怀孕了,怒道:“那还可能是什么?!”
萧让脸上的尴尬在扩大,瞥了眼一边尽量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沈院判,硬着头皮道:“……美容驻颜丹。”
云歇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萧让忙过去扶住人。
云歇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两个大男人的房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是不是伙同这老头一起诓我?!”
他刚说完又是一阵熟悉的干呕,瞬间没脾气了,像蔫了的小白菜,有气无力地坐下倚在椅背上,神色恹恹。
完了,真的怀了,他吃错药了。
他家崽说的竟然是对的。
脸皮之厚如萧让,依然说不出口,自暴自弃地踢了踢沈院判:“你说。”
沈院判轻咳两声:“那药是微臣秘密调制的,供……陛下使用。”
萧让的脸罕见地红了红。
云歇瞧着萧让俊到人神共愤的脸,表情一言难尽:“你……为什么要吃这个?”
他一想到要是萧让不吃这个,他就不会吃错药,瞬间怒了,恨不得把萧让吊起来抽三百遍,又默默心虚,觉得自己这是在甩锅,他要是自己当初耐心辨认清楚,而不是囫囵吞枣,也不会怀孕了。
有外人在,萧让脸红得像小媳妇:“俗话说,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弛……”
“行了行了!”丢人的是萧让,云歇却羞愤难当,面色绯红一片。
萧让叹气:“让儿当时回来,发现抽屉里的药少了,只当是整理的下人手脚不干净,又是这种东西,不好意思追究,也就不了了之了,万万没想到……”
他一听沈院判说云歇怀孕了就陡然想清楚了这茬。
前因后果清楚了,萧让又从乱七八糟的情绪中扒拉出狂喜,扑过去抱住了人,要不是有沈院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