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成。”殷深翊摇头,“人家祖祖辈辈都住在青岙山,追根到底,也许比殷家更早。”
“现在青岙山属于殷家,他若识相,便该尽早搬家!”殷腾飞沉着脸道。
“可是,我已经将整个青岙山当聘礼,送出去了。”殷深翊一脸无辜地说。
“什么?”殷腾飞差点拿不住手上的筷子。他今天两次被大侄子吓得大惊失色。
聘礼?
送出去?
他当青岙山是什么?
殷海成严肃地问:“小翊,把话说清楚,玩笑适可而止。”
殷深翊从容不迫地回道:“我与山庄的主人两情相悦,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步骤,然而苦于手头没钱,只有青岙山所有权,自然把它当成聘礼,送过去了。”
“胡闹!”殷腾飞摔筷子。
孟和剑眉微抖,把笑意吞进肚子里。大少爷这是故意气殷二爷和家主吧?看看他们的脸色,一会儿铁青,一会儿阴沉,像调色盘一样,太精彩了。
殷深翊气定神闲,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怒火,慢悠悠地道:“那时我初来乍到,除了这栋破别墅,一无所有。身体日况愈下,眼看要支撑不住了,山庄的主人从天而降,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你这……”殷腾飞站起来手指着他,气得哆嗦,“你这样做,有考虑过殷家的利益吗?”
把整个青岙山送出去了,简直不可理喻!青岙山是殷家的发源地,神圣不可侵犯!
殷海成深深地望着殷深翊,似乎想从他淡定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是,越看越惊讶,他竟完全猜不透大孙子的心思。
那张俊美的脸,完美无瑕,淡褐色的眼睛里一片淡漠,面对殷腾飞的怒气,他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好像猫戏老鼠般,充满嘲弄。
“殷家的利益……和我有什么关系?”殷深翊反问。
殷腾飞活了一把年纪,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今天来一趟青岙山,被殷深翊硬生生地气了两三回,血压飙升,头晕脑胀。
“你存心气我们不成?”殷腾飞只差捶胸顿足了。
“啊,二叔怎么能这样说。”殷深翊叹道,“我一个守山人,耕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足矣。”
殷海成低沉地问:“你,想要什么?”
比起殷腾飞的怒不可遏,殷海成淡定多了。作为殷家家主,身居高位,经历过无数风浪,哪会被一个小毛头的几句话,便乱了分寸?
“想要什么?”殷深翊修长的手指交握搁在桌上,“刚才我好像说过。”
“说过什么?”殷腾飞粗声粗气地问。
“殷家的管理权呀。”殷深翊笑眯眯地道。
“你——”殷腾飞一口老血喷出来。刚才不是说开玩笑吗?这小子兜着圈子在玩他们!
“不行的话,给钱也行,我不挑。”殷深翊看向殷海成,理所当然地道,“殷家传承了三千多年,底蕴深厚,想必钱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吧?”
殷海成如果到现在还看不出殷深翊的目的,那他真是白活这么些年了。
“我已将八个产业还给你了。”
“这本来就属于我的,何来还之说?爷爷不愧是生意人,这买卖做得不亏。”殷深翊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殷腾飞责备。
“我在很真诚地提出要求。”殷深翊实事求是地说。
殷腾飞看着一桌的菜,全无胃口。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小翊,你跟我去书房。”殷海成沉着脸起身。
殷深翊不紧不慢地道:“也好,有些话,私底下说比较好。”
殷腾飞想跟过去,被殷海成拦下了。两人进入书房,门一关,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里面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殷海成脸色煞白地出来,看得殷腾飞一阵担忧,上前扶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