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可以不怪傅从深, 但他自己不可能不怪,若非他没把人保护好,若非他来得不及时, 若非没有在最初知道兄长是前夫, 就杀了以绝后患,他的宝贝又何至于受这种委屈。
他进来的时候, 宋疏正衣衫半解地被人轻薄, 虽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但o露的肩头、脖颈、全部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平时亲吻都舍不得用力的肌肤被这样粗暴对待,简直就和硬生生劈开他的胸膛,划烂他的心脏一样痛。
傅从深把他抱进里间,给他换衣服、擦拭身体,过程中的手一直在抖, 最后还是宋疏捉住了对方的袖口, 翻身软绵绵地趴在了男人宽阔的胸口。
“……别管。”手抓紧了男人的大衣, 他雪白手背上的经络若隐若现,细瘦得好像一掰就会断, “从深…我难受,你帮帮我……”
傅从华给他下的药太猛,宋疏忍到现在, 五脏六腑都已经烧透了, 他一双美目迷离,浸润着盈盈水光, 柔软的面颊在男人的胡茬上乱蹭,惹得对方的火气直线上升。
于是温柔的安抚很快变为强势占有, 傅从深搂着他深深地吻, 呼吸发颤, 随后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用炽热的唇舌膜拜他的每一寸,将另一个男人的痕迹尽数覆盖,如同一场虔诚的洗礼。
……
等到宋疏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房间是的布置他没见过的,但盖在身上的锦被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身子骨虽酸软,却没有其他的不适,傅从深已经帮他清洗过了。
“醒了?”
男人就站在窗户边,见他醒了立刻走过来,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汤,香味瞬间把他勾得肚子咕咕叫。宋疏撑着床铺坐起来,被傅从深拢进怀里喂食。
“慢些,烫。”
傅从深叫人给他炖了排骨汤,排骨炖得软烂,宋疏一口汤一口肉,自然地把骨头吐进男人伸过来的掌心,很快一碗就见了底,然后他巴巴地抬头,“还要。”
傅从深搁下碗,干净的手伸到被子里摸摸他的肚皮,“给你盛点饭,好不好?”
“想吃肉。”
“腊肉蒸饭,香呢。”
“……好吧。”
安安静静的吃饱了饭,擦干净嘴,又被男人抱着亲了几口,宋疏才慢吞吞地问起了别的事情,“钧钧呢?”
“就在隔壁,要叫他过来不?”
眸光微微一闪,他摇头,“暂时不要。”
傅从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连人带被子抱到了腿上,温声地哄,“没事儿,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你以后再不会见到那畜牲了。”
“……”宋疏皱起了眉头,认真反驳,“不许你这样说小狗。”
“我的错,他连狗都不如。”
“你把他怎么样了?”
“三日后下葬。”傅从深理了理他鬓边的发丝,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杀了傅从华。”
“其实你没必要……”宋疏静静地望着男人的眸,许久,“我不恨他,你这样……傅老爷和傅太太不会原谅你。”
“而我恨不得连他们的命也一并要了。”傅从深同样看了过来,漆黑的眸深邃慑人:“这世上我只在乎你,所有欺负你的人、都该死。”
浓长的眼睫微微一颤,宋疏垂下了眼帘,重新偎进了男人怀里。
“我带钧钧去一趟他的葬礼吧,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
宋疏去傅从华的葬礼,自然要一身缟素,傅从深给他置办了白衣白裙,鬓边还簪了一朵白花。
他在这个世界很少穿白色,乍这样一打扮竟然显得格外清冷出尘,白色比任何颜色都更衬他,让男人看直了眼,抱着亲了好一会儿才撒手。
宋疏牵着钧钧走进灵堂,傅太太正瘫坐在一旁的软垫上对着头顶的黑白照片哭泣,大厅正中央停着一顶楠木棺材,傅从华的尸体应该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