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张到几乎要凝固, 一呼一吸都听得清清楚楚,傅从深的视线从那黑洞洞的枪管子偏移了一瞬,声音微哑:
“宝贝儿,过来。”
他在喊宋疏。
男人看起来镇定, 语气里却藏着一丝极难被察觉的不安, 以至于尾音微微发颤, 他是怕的。
他怕宋疏拒绝, 怕他往贺遇舟的身后躲,他记得宋疏发烧那晚在耳边的呢喃,那一声如同将他整个颗心扔在火上炙烤,日日夜夜地折磨他,让他醋意翻滚。
宋疏不清楚对方的心情,二人拔枪的速度太快, 以至于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听到傅从深的话,他根本就不乐意再绕去侧面, 而是想从台上跳下去,跳到傅从深的身边。
但脚步刚刚踏出的瞬间, 他敏锐地听到了旁边扣动扳机的声音。
宋疏果断转身抬脚,笔直地踢向贺遇舟的手腕。
“砰!砰!”
接连两声枪响,贺遇舟的子弹打偏了, 枪也从手里飞了出去,而傅从深的子弹直直钻进了他的肩膀,顿时绽开一片血花。
傅从深大步向前, 一手持枪, 一手直接将宋疏从戏台子上捞了下来, 紧紧圈进了怀里。
鼻息间顷刻盈满属于他的冷香, 腰间收紧,傅从深感觉得到他乖乖地抱住了自己的腰,并且把脸颊贴上了自己的脖颈。
于是悬在半空的心一瞬间就放下了,酸涩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甜,傅从深不再理会捂着肩膀站在戏台上的贺遇舟,径直搂着自家小祖宗离开了饭店。
……
“你明明答应过,只给我一个人唱戏。”
傅从深捧着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一根汗毛也没掉之后,终于缓和了脸色,然后就死死瞪着他的闺门帔找麻烦。
“这是我欠他的。”宋疏原先就坐在他的大腿上,这会儿则是顺势圈住男人的脖子,宽大的水袖交叠,轻轻一晃,“别气。”
“……”傅从深哪里经得起他的撒娇,但这又不是一般的事,于是一边绷着脸,一边握住人的细腰不轻不重地揉,“欠他什么要你自个去还,还怕你爷们儿还不起?”
“痒,你别闹……”
隔着衣服这样弄实在是痒,车里挣扎不开,他只能按住对方的手央他别动,伸出根白玉似的小手指递到人跟前,“我同你拉勾。”
傅从深:“……”
……什么玩意儿?
宋疏用指腹蹭蹭男人下巴上的胡茬,对他眨眨眼。
啧,怎么就这样招人疼呢?
傅从深被他萌得肝儿颤,呼噜了两把脑袋,一手勾住他的指头,一手按着人后颈拉下来亲吻,吻得难舍难分。
车辆一颠簸,宋疏从他的大腿上滑了下来,然后又被人按在了后座上,男人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把他挡得密不透风,就和把他揣怀里藏着亲一样。
嘴巴被亲肿了,湿漉漉眼尾泛着可怜的红,唾液逼出了嘴角,被男人用拇指温柔拭了去,最后用力在湿红绵软的唇上啄了一口:
“你喜欢我,是不是?”
“……嗯?”
“是不是喜欢我了?”傅从深一边问一边往下蹭,脑袋在他心口停住,像只大型犬一样在他怀里乱拱,“那些狗日的都该滚蛋了!这里以后只能装我傅从深,知道了不?”
刚说完这样霸道的话,男人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又可怜巴巴的,捉住他的手打商量,“这事儿能拉勾么?”
“……”
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觉得他心里有别人?宋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扣住手腕把他拉上来点,然后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倒也不确定对男人的感情是否为爱,也不知纯粹是因为这个灵魂,还是有先入为主的感情做了基础……但宋疏无疑是喜欢的。
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和他亲近,喜欢看他在各种各样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