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了许久,帝党人多势众,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最终梁帝定夺,着即下旨,命靖安王会同鸿胪寺操办此事,生铁由靖安王自行筹措。
圣旨下达,很快送到了雁荡关。
靖安王震怒,将圣旨直接丢在了地上:“岂有此理!他沈安惹下的麻烦,为何要本王给他擦屁股?”
“父王息怒!”皇甫仁轩慌忙看了一眼屋外,还好没人,赶紧把圣旨捡了起来:“父王,陛下摆明了针对我们,我们更不能冲动,否则便中了陛下的圈套。”
“圈套圈套,本王当年便是中了他圈套,才错失了王位,否则哪里轮得到他!”靖安王此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什么话也都说出了口:“还有那个该死的沈安,他倒好立下如此大功,却把本王拉进火坑。”
他深得太后喜爱,当年贪杯好事,才中了梁帝的阴谋,与皇位失之交臂。
被梁帝骑在头上欺负多年,但之前多是暗地里使绊子,可这次却明着为难,他就有些气不过了。
而对于始作俑者沈安,他也是怒不可遏!
“父王!你且听我一言!”皇甫仁轩耐心劝解道:“目前的局势对我们来说十分不利,更要三思后行从长计议。”
“哼!”靖安王冷哼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灌了满满一口:“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沈安此人着实了得,一场大事办下来,可谓是天衣无缝,一箭三雕!”皇甫仁轩细细思忖,皱眉说道。
“一箭三雕?”靖安王诧异的看了过来,满脸怒容中立刻夹杂了不少疑惑。
皇甫仁轩点头道:“其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刺杀了耶律雄基,立下一功。其二,拿下了飞云县,再立一功。其三,坑害我赵郡,又是一功!”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个局,是梁帝故意设下的局?只是假借沈安之手来完成而已?”靖安王眉头深锁,似乎听出了一些端倪。
“不!”
皇甫仁轩一口否定道:“应该是沈安设下的局,只有他才能想得如此深远。他定然是想修复和梁帝的关系,才会故意布下此等巧计,以连立新功,来换取梁帝的信任。”
“这……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你是说,沈安早在梁帝下旨由我出任甘云二州大总管时,便已经谋划下今日之事?”靖安王听得目瞪口呆。
沈安在北地闹出这么大动静,已经让他震惊不已,如果皇甫仁轩所言属实的话,那沈安简直可以惊为天人。
常言道,走一步者观百步,为大师也!
沈安如此何止是观百步,这简直是从落子便已经看到了结局。
可以说是,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恐怖至极!
皇甫仁轩看着震惊不已的父王,说道:“一点也不夸张,父王认为沈安若非换取了梁帝的信任,梁帝会下令,让白无极突进九平和定远,支援飞云县吗?”
“沈安确实太危险了!这等人就算同意我们的招揽,也绝不可多留!”
“等到与北夏的互市事情了结之后,我们定要竭尽全力铲除沈安,以免他继续做大,与梁帝对我们形成一南一北夹击之势!”
他言下之意,就是要劝父王先咽下目前的苦果,等到解决了沈安,再徐图后进。
靖安王虽然还被愤怒所蒙蔽,但久居上位之人,控制情绪是必备的能力,他深吸了一口气,按住心中的躁动。
此时还不宜和梁帝翻脸!
只有先剪掉其臂膀,没有了后顾之忧,再壮大实力,最终发难。
此时的沈安,已经抵达了飞云县,他根本不知道朝廷和靖安王都对他的行为,脑补出了这么多东西。
什么早就预测到耶律雄基死后,西魏朝廷忙于收编镇南军,无暇顾忌他。
什么早就谋划坑害靖安王。
什么换取梁帝的信任。
他统统不知道!
他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