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这一番话,切金断玉一样,掷地有声,瞬间就让大堂之内,针落可闻。
连一旁的孙爱军也没想到,这位道尹大人竟敢如此,在开元的王爵面前如此放肆!
他到底还是不了解杨彪,若是知道此人早年在军中,就曾多次顶撞上官,甚至为了一件小事,而将自己的头领站斩断一条胳膊的话,他自然也就不会如此诧异。
“大,大人……”
过去好半天,孙爱军方才回过神来,顿时和杨彪拉开距离,他虽然敢对沈安生出谋害之心,可那也是在暗中进行的,如今这样面对面时,他又岂敢如此?
孙爱军这时救如同是一只被拴在虎头铡上的丧犬,生死已经不再重要,他只希望自己能留下一条全尸。
这一番话说完,杨彪的胸膛还在起伏,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不该讲,但不讲今日他的性命必落与沈安手中,眼下他只能希望,自己可以通过这一关。
哪怕是丢官保命也好,他这些年掠夺的资产不少,好好过完下半生足矣。
奈何他想的不错,可沈安岂能容下他这种人如愿?
目光一渺,沈安阴沉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冷峻:“看来你还是个耍嘴皮子的货色;杨彪,你可知道刚才那一番话,触怒了本王。”
“那又如何?”
杨彪面色一沉,针锋相对:“难道你沈王爷以为自己没有道理,现在就要滥用职权,杀人灭口不成?”
眼下唯有把自己逼上绝路,才有可能绝处逢生。
压制住忌惮的心情,杨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坦荡一些。
只可惜他的小把戏,糊弄别人还成,在沈安面前,根本不过是笑话而已。
“杨道尹,你是个聪明人;”
站起身来,沈安已经顺势从于廉腰间,撤出了宝剑,对付这种败类,他还不想让自己的利刃被玷污。
“你,你要干什么!”
利刃寒,锋光冷。
杨彪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坐在哪里,可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往后窜了窜。
可惜,他能窜到什么地方去?
沈安轻轻将保健搭在他的肩头,锋锐整整好好抵在杨彪脖颈处:“先死后生之法,对别人尚可,对我,则不可。”
“本王当年一路走来,别说是你,就是当初姚相爷又能如何?你听过这句话没有‘虽无金睛火眼,却观生死百态’这话说的就是本王。”
“杨彪,真想不到你一个区区道尹就敢如此知法犯法,滥用职权,掠夺百姓……亏得你不是宓珞旧部,要不然这一次他的脑袋也保不住。”
话音未落,沈安利剑往前一探,呼吸之间割断了杨彪的咽喉,殷红的血顺着无形的伤口流淌下来,粘稠腥甜!
孙爱军看傻了,他虽知道沈安又执掌生杀的大权攥在手中,可毕竟那是皇帝赋予他的,作为执行者的他,好歹也要照顾一下皇帝的颜面,在杀人前,总要给朝廷上奏一份公文才是。
亦或者即便要当机立断,也应该放在更重要的事上,区区贪腐算得了什么?
他这就杀人了?
一阵头皮发麻,让原本身子就不听使唤的孙爱军,更是直接倒在地上,半点也不能动。
“你这就怕了?”
于廉瞪了他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孙爱军颤颤巍巍,浑身都在颤抖:“大人,大人饶命啊!王爷饶命!”
“你还不配这样的下场。”
沈安一句话,直接定论了他的下场:“本王亲诛杨彪,乃是为安民心也;对你这种人……区区杂碎,自然要按照朝廷国法处置,于廉把他押下去,明日公审!”
杨彪被杀,孙爱军被捕,两个消息如同霹雳一样,传到宓珞耳中,对这两个人宓珞虽没什么印象,但知道是自己治下的官员,自然是半点不敢耽误,急急忙忙连夜来到平安道。
他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