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神又炽热又深邃,像一片沸腾的海。
林衍眯着眼靠近了些,打量他这张滴水不漏的脸,忽然嗤笑了一声,“阿姨来找你了?”
钟旭尧神色一僵。
“啊……”林衍打了个哈欠。
“她始终认为我不务正业。”钟旭尧终于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愤然,“不认可也无所谓,又非要给我难堪,我不想见到她。”
电竞这个职业,在社会上许多人眼里一直不算正经职业,哪怕到了钟旭尧这种圈内数一数二的地位,哪怕已经积累了常人无法企及的财富,依旧得不到承认。
所以才会有很多偷跑出来的小选手,打比赛打到一半
又被家长拖走,或者干脆决裂,几年不回一趟家。
我为我热爱的事业拼搏,付出宝贵的青春和健康,到头来却得不到最亲近的人的认可,多么可悲。
钟旭尧又是个固执刚强的性子,受到质疑就反驳,母亲撵他走他就毫不犹豫地走,和家里的关系闹得非常紧张。
“她居然到基地闹,完全没有想过我的面子。”
“基地……”林衍努力坐直,“她现在回家了吗?”
“……回了。”
“那就好。”他又软了下去。
“但是……”
钟旭尧还要再说什么,身上忽然一重,林衍再也撑不住,直接倒进他怀里睡着了。
一身冷硬锋利的刺瞬间被温热融化了,钟旭尧静静地抱着他,听他在胸口绵软地呼吸,心绪逐渐平静。
为什么来找林衍了呢?
因为他是眼中的遥不可及,也是心底唯一的柔软慰藉。
抱着人坐了许久许久,钟旭尧抚了抚他柔软的面颊,轻手轻脚的把他放进被子里,仔细盖好。
正望着熟睡的林衍出神,房间门忽然被敲响了,思索片刻,钟旭尧走过去把门打开。
看到钟旭尧,李臻远猛地一愣,下意识想挡住身后的人让他走走走,结果一股大力袭来,路深径直推开他和钟旭尧闯进了房间。
“哎哟我这老腰……”李臻远一巴掌被拍在了门上,“你怎么在这啊小钟?”
钟旭尧被狠狠撞开,皱眉盯着走进去的路深,压低声音,“他睡了,别吵。”
路深这时候也看到了睡着的林衍,宁静柔软的睡颜冲淡了浑身的戾气,但他还是面色冰冷挡在了林衍床前,眼底的攻击性毫不掩饰,就像一直磨利齿爪的猎豹,随时要冲过去与觊觎自己猎物的敌人殊死搏斗。
钟旭尧脸色一沉,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哎哎哎,你跟我来,别想赖我们队长这儿!”李臻远见状连忙把钟旭尧拉开,连拖带拽地把人往外扯,“这小孩我们队长脑残粉,队长可疼他了,估计怕你非礼队长……”
钟旭尧和李臻远也是熟的,而且在别人的地盘上自然要听人安排,又多看了路深几眼之后他就被拖走了。
路深脊背挺直,浑身紧绷,许久许久才放松下来。
走
过去把门关上,他回头,林衍巧好着翻了一个身,把腿跨在了被子上,还下意识地蹭了蹭。
对方只穿了睡袍,路深垂眸看去,他整条修长漂亮的腿都露在了外面,从脚尖到腿根,甚至连深色的内裤都能看见。
林衍的皮肤很白,或者说他整个人的色泽都是浅的,天生亚麻色的头发,琥珀一般的瞳孔,淡粉的唇,还有过于白皙的肌肤。
这种肌肤和健康而富有力量的白不同,而像属于瓷器的透白,是在地底尘封千年的精美古瓷,让人忍不住屏息抚摸,感受他在月光下泛着光晕的肌理,然后珍而重之地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又或者让他沾上淋漓的汗水和艳丽的痕迹,把他弄坏、打碎,放进浴火燃烧的窑炉里重塑成只属于自己的物品。
缓步走过去,路深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