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溪咬着勺子。经历了那么多,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锻炼的强大了一些。
别人的看法她可以不管不顾,但是她在意江潮的想法,她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江潮揉了揉安溪地头发,“自己做的事,得自己承担相应的后果,和你说不说没关系”,说着他又添了一句,“再说我媳妇做什么都是对的。”
安溪噗嗤地笑出了声,从心底升起一股暖意,“如果出了这种事情的是其他人的话,我不会说的。但是江翠翠,我讨厌她,如果她去死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拍手叫好的。”
江潮第一次听到安溪对谁这么不友好的话,哪怕是她和杨玉莲关系最恶劣的时候,也只是听她说一声不喜欢这个人。但还没有哪次是恨不得别人去死的。
江潮瞬间意识到应该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一定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并且是很难缓和的那一种,不然以安溪的性子,如果只是简单的对别人的不喜,她不可能做出这种对她而言已经算是很偏激的事情的。
“安安,江翠翠之前对你做了什么”,江潮正色道。他对安溪再是了解不过,她就是天生学不会惹事,所以只可能是江翠翠招惹过她。
“之前癞子头想要强.暴我,就是她指使的。六子婶也是她故意叫过来的,如果那时候不是你找过来的话……”
安溪吸了吸鼻子,那件事留下的阴影尚还没有完全抹除。至今她还为之感到后怕,如果那时候不是江潮即时赶过来的话,那么之后的流言差不多就是她被人强.暴,名声尽毁。
别人或许会对她口头上表示几句同情,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照样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但留给她的伤痛却是一辈子的,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如果实在熬不下去的话,她会去死的。
脑海里的那根弦绷得有些紧,安溪眨了下眼睛,状似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把勺子往嘴里塞着,只是勺子里根本就没有蛋羹。
江潮手心紧紧地攥在一起,六子婶和江翠翠出现的时间确实巧合,而且这两人平时更谈不上关系多好,想要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时撞在竹林里,这概率得有多低。只是他从来没想这事会和江翠翠有关。乡里乡亲之间,再不好也就是嘴巴毒爱贪小便宜些,他以为他已经把人心尽可能往坏里想了。
“如果我没有出现……”江潮的声音哽了哽,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敢做这种设想。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就赖你身上,赖你一辈子,让你娶不到媳妇”,安溪把脸埋在碗里,露出一双眼睛对他笑着。
江潮心底泛起一阵疼,她要是真能赖他一辈子倒是好了。以她那傻乎乎的,什么事都只会往自己身上扛的性子,怕是打死都不会再和他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江潮把人带到怀里,“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好事”,安溪嘟囔了一句。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确想要把一切都和他坦白了。只是最后还是被她忍了下来,她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又何必说出来膈应他,再说别人凭什么信她无根无据的话。
后来知道江潮的心意后,就更没了和他说的必要。现在说出来,不过是因为他问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江潮,我累了”,安溪双手抱着他的腰,刚刚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太紧了,现在一松下来就感觉整个人困顿不堪,眼皮不住的上下拉扯着。
“累了就睡吧!我抱着你呢!”江潮轻轻地拍着怀里人儿的背,在把人哄睡之后,他抱起人小心的放在床上,熟练的脱掉安溪身上的外衣后,才掀起被子盖在安溪身上。
离开了温暖的怀抱之后,安溪皱了皱眉头,在床上有些不安地转了转头。
江潮双手紧紧握着床架站在床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戾气,两眉皱地越紧。
“江潮”,安溪梦中嘴唇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