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林间为什么会多出一具人骨出来,她没心思理会,如果江潮出事的话,说不定他们两就得和这具白骨一起躺在这里了。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她用尽最大的力气喊道:“江潮,你还在吗?”
还在吗……在吗……吗……
回音还没散去,安溪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土坡之上飞跃而下。只一晃的时间,就稳稳地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那株人参,根部泥土是湿的。见安溪倒在地上,他忙把人参丢在身后的背篓里,问道:“怎么了?”
安溪眼一热,将泪意强憋了回去,“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她作势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不知到是小腿骨折,还是脚筋拉伤,一点力都使不上,她又颓然坐了回去。她笑,笑容里带了些尴尬,还有藏在尴尬里的委屈。
江潮脸上整得很严肃,蹲下身后,他把安溪左脚划拉出来,左脚脚踝处肿成了馒头,他用手在她脚踝处握了一下,估摸着不像是骨折。所以应该只是脚筋拉伤。
好险不是骨折,不然就有点难办。不过如今她这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怕只是脚筋拉伤估计也得养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去,晚上是许多动物活动的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再待在山上就不安全了。
“安溪,你腿受伤的话,要下山会有些困难”,江潮无奈地道。
安溪当然清楚,她现在这腿脚,连走平路都困难,更何况是险峻的山路。可是这情况,她更不可能连累江潮。
“要不你先下山,再找人过来接我”,安溪睁大眼睛,同他商量着办法。这是她能想到目前最好的办法,本来山路就难走,他再带着一个伤病患,难度更大,搞不好两个人一个也下不去。
江潮眼一敛,似乎很认真考虑着她的提议。安溪心里很矛盾,既想他答应,又不想他答应。她的理智告诉她让江潮一个人下山是最好的方法,可是情感上却不想被人抛下,独自一人留在荒郊野岭。
心里憋着一口气,七上八下的。
“我下去”,江潮顿了一下。
七上八下的心落了回去,像是即将被宣判死刑犯人,判决书没下之前,希望与绝望交织着,折磨着。一旦死亡的结局注定,仅剩的希望被抹灭,绝望到头的时候,反而松气了,不挣扎了。
“好!”她笑着说,“我等你回来。”
笑地比哭还难看,江潮心里叹了口气,不打算继续逗她玩了,要不然真把人逗哭了,最后心疼的还是他。
“十五岁的时候,我跟我爸上山设陷阱打猎,猎了一头野猪,那头猪就是我一个人抗下去的,足足有五百斤。就你这小身板,连野猪一半的一半重量都不到,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提起来往山下带。”
安溪脸一红,感情她刚刚一个人在那里自作多情半天,全被人看了笑话。
江潮作势要把人背起来,安溪才想起,她旁边还有一具人骨的事情。她忙道:“江潮,你看那里。”
安溪指了指白骨堆叠的地方,把江潮视线引了过去。枝叶被扫开,露出了一具分明的人形白骨。是一具男性骨骼,大概五十来岁,死亡时间超过一年以上,安溪把自己判断告诉江潮。
涉及人命的事情,江潮不敢不慎重,只是最近几年村里村外也没听说有人失踪的事。脑海里一个念头闪现,前几年的时候,有个出逃的犯人似乎逃进了八点山,那时候还专门有人来村里问询过,说是如果见到那人一定要上报。
根据描述,那个犯人似乎就是一五十多岁的男人,听说是个很有名的老中医,前几年犯了事被抓进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跑了,只是没想到会死在这里。
“咦!”安溪发出轻声。
“怎么了”,江潮把视线转过来。
这具白骨五根手指上,握着一块牛皮,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