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有两条。刚上山的时候,是一条宽敞的大路往上通着,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候后,就出现了一条分叉路,江潮带着安溪往左边的路拐。
视线所到达的地方,右边的路比左边似乎要更好走一点,不过她对八点山完全不熟悉,只能跟着江潮走。越往上走道路越窄,而且越走越险,到最后连路都没有了,全是灌木丛和蒿草丛,走一步就需要往前开一步路。
“安溪,山上危险,不但蛇虫鼠蚁多,还有猛兽出没,所以千万跟紧我,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江潮一路叮嘱着。
天雄子,地黄莲,五味子……
越往上,人的足迹越罕见,不过见到的药材也越多,越珍贵。
坡很陡,脚下还有很多障碍物,安溪一个人爬不上去。江潮手脚麻利地跳上了半坡,冲她伸出右手。安溪一咬唇,心里的别扭被强压了下去,知道现在不是她矫情的时候,于是把手递给了江潮。
江潮的手很粗糙,手上布着一层厚厚地茧子,被他手握着的时候像是被砂纸打磨着。大手完全包裹软绵的小手,一使力,人轻松地被他半提了上来。
几乎悬空的双脚踏上了松软的泥土,安溪心头一松,赶忙将手抽了出来,脸蛋泛红,心虚地瞟向周围。
手上的温度落空,江潮把手背在身后,五指磨着。除了家人以外,他再没握过别的女人的手。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安溪的手,软软的像棉絮一样。
趁着安溪休息的片刻,江潮把四周的动静都纳入眼中。土坡之上是一大片松树林,林木很茂密,将大部分的光线遮住了,只余下几缕穿过林间的缝隙成了落网之鱼。所以能看到一束束光柱落下,灰尘在中间上下起伏着。
一看大致方向,江潮在林子里仔细检查着地上动物的足迹,这片松林没有什么大型动物活动的足迹。这是个很适合休息的地方,爬了一上午的山,两人还没怎么正经休息过。江潮没什么,反正他体力好,让他上上下下不休息跑一趟都成,但小知青不行,她已经累得快瘫了。
安溪坐在一根冒出土的巨大树根上面,忽然她“啊呀”一声,江潮忙从最高的一棵松树上跳了下来。只见安溪捂着头站在一颗最大的松树底下,头抬着望着树上,眼睛睁的又大又圆。顺着她的视线一路延伸到松树的枝杈上,上面蹲着一只松鼠,四肢还捧了一个松果,同样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安溪。
两双眼睛所流露的光彩相似,莫名很有喜感,江潮压抑着笑声,嘴角有些抽搐,很道义地问一句,“安溪,没事吧!”
“啊!没事,被小松鼠的松果砸了头”,安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小松鼠,一人一松鼠,形成两相对峙的局面。
她在动物园里见过松鼠,不过被圈子笼子里的小东西,没有半点这种生长在大自然的活力与自在。尤其是那一身油光发亮的皮毛,让安溪想到了挂在脖子上的小围脖,不觉笑出了声。
似乎是察觉到了愚蠢人类的恶念,小松鼠吱了一声,把手上的松果快速甩了出去,身姿灵敏的跳上枝杈,消失在人的视线中。安溪没防备,一下又被松果砸中了额头,疼地她眼泪都要冒出来了,被砸中的地方落下一个明显的紫红的血印,不一会就高高肿了起来。
江潮忙上前,隔着安溪一步远,观察着她的强势,很具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安溪捂着脑袋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不自觉往其他地方瞥去。
眼尖的看到绿色的草丛之间,土黄的一点不大明显。那是——她忙上前拨开草丛,隐于绿丛之间一株根须状的东西露了出来。
“安溪,找到什么了?”江潮上前问道,之前安溪也采了不少的东西,但还从来没见她这么激动过。
“是人参”,安溪转头,眼睛亮亮的,里面满是欣喜。她没想到这一趟上山,竟然能找着人参,看年份只有二十多年。但这是纯野生人参,和后世人工培养的功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