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柳椒也不清楚道歉要脱衣服是什么礼仪,但既然大王这么认真严肃地提出了,那应该就是对的吧?
大概经历过多次“侍寝”,柳椒对于在大王面前脱衣服这件事情已经没什么抗拒了,便解开了身上绿色的罗衣,露出了其中白皙的肌肤。
雪狼王在榻上坐下,转头一看,见柳椒仍跪在门边,便说:“过来。”
柳椒裸着身体,膝行而来,尾巴了无生气地拖在地上,擦过毛地毯,发出沙沙声响,像风吹过了叶子一样。
雪狼王躺床上歪着,仿佛有些疲惫。柳椒见雪狼王好似在小憩,也不敢打扰他,憋着一口气,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
柳椒跪在地上,煎熬得很,虽说毛毯柔软,跪着也不觉得什么,但他的心却悬着。
雪狼王休憩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说:“你怎么不说话?”
“仆不敢说话。”柳椒垂头道,“怕冒犯大王!”
雪狼王笑:“你还能怎么冒犯?”
柳椒却道:“仆也不知道。”
雪狼王却道:“你可知罪?”
柳椒茫然道:“仆……也不知道。”
雪狼王看着柳椒愣愣的样子,只一叹气,说:“那你看起来这么紧张,是为什么?”
“我……我在担心……”
“担心什么?”雪狼王道,“说吧。”
柳椒道:“我担心再不回去复习,那明天的考试……”
雪狼王一口气提不上来,倒在床上,摆摆手,说:“去吧!”
“大、大王?”柳椒见雪狼王颇为不高兴,心里更忐忑了。
“去吧。”雪狼王说,“回你的宫里去。”
柳椒闻言更忐忑了,但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遵照雪狼王的吩咐,行礼告退了。
雪狼王一撇头,说:“先穿上衣服再走。”
“哦,是的,大王。”险些又忘了……
柳椒赶紧穿上衣服,回到了春光阁里。这晚饭上来了,柳椒却也没吃多少——这可吓坏大黄鸭和阿叶了——柳椒居然吃不下肉?这可是不妙呀。
他们只说:“主子怎么没胃口啊?是不是生病了?”
柳椒摇头,说:“没有,我烦着呢!”
他们便以为柳椒是为了考试发愁,便让柳椒好好复习,明天考完试再大吃特吃。
可是,现在柳椒的心思也不在学习上,只想着今天雪狼王的态度。雪狼王忽然对他冷下来了,使他相当难过。越难过,心里就越焦躁,书也看不进去了,一味的唉声叹气。
阿叶忍不住问他:“到底怎么了,主子?”
柳椒想了想,便说:“我好像得罪大王了,大王在生我的气。”
“天啊!”阿叶大惊失色,“这么大的事情您、您怎么不早说呀?”
柳椒却道:“我……我想着先回来复习、准备考试……”
阿叶额头一阵突突的痛,半晌只说:“主子你是不是傻了呀?你这水平,再复习也没意义呀。这试肯定是考不好的!但是读不好也算了,大王心里喜欢你,你的日子肯定好过呀!但是,你要是得罪了大王,在这后宫怎么活呀?”
柳椒被他这么一提醒,也顿感茅塞顿开,只说:“对呀,读书一点也不比大王重要呀!”
“是呀,”阿叶说,“你要以大王为主才是呀!”
柳椒终于明白自己白天犯傻了。他被最近的考试绕得头脑发昏的,吃饭的时候想着考试、睡觉的时候也想着考试,居然连雪狼王不开心都顾不上了。这可不行呀?他就是要让雪狼王开心才对呀。
他这道理想得晚,雪狼王不开心了大半天了。连带着狼山雪殿里都比平常冷几度,红狐狸和蓝猫都瑟瑟发抖的,唯恐受罪。
雪狼王看了大半宿的奏章,今天的“勤政任务”超额完成,获得了一枚新徽章,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将平板电脑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