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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单是容貌的美丽,更是一种说不出的通透无暇、明亮又温暖的气质。
“谢、谢谢你。”谢毓蘅红了脸,有些结巴地说,“我、我叫谢毓蘅,是玉带城人士,虚岁十六,那是宋琦,是我的未婚夫……”
女子又噗嗤笑出来,小姑娘才发现人家根本什么都没问,她自己傻乎乎地把来历说了个一清二楚。
她愣愣地一扭头,见宋琦也正无奈地看着他。少年的神情可以理解为:阿蘅,你又犯了瞧见好看的人就语无伦次的老毛病。
不错,年方十五的谢毓蘅小姑娘……乃是堂堂正正一名容颜痴迷者,最近有一新词为她这类人作注,曰:颜控。
她脸更红了。
但谢毓蘅胆子大,心一横,就巴巴地问:“姐姐,你从哪里来呀?你要去玉带城吗,我可以给你当导游。”
宋琦:……
他捂住了脸。
女子笑得更开怀。纵然如此,她也是好看的;花枝从半开到盛放,难道会因之减色么?
她亲昵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真是巧了,我也姓谢,我叫谢蕴昭。”她说,“在我小的时候,我也是在玉带城长大。”
咦,真的么?可她怎么没有印象?莫非那时候她还没出生?谢毓蘅这么一想,真是懊悔得不行,恨不得在父母面前滚个三圈,央他们让自己提早出生几年。
还是宋琦谨慎,说:“您来是要走亲访友?您住哪一处,我同阿蘅为您引路,也请您坐下喝一盏茶,好谢谢您方才搭救阿蘅。”
谢蕴昭笑着看他一眼。这少年分明是想探听她说话的真假,却说得这么漂亮,也是个聪明人。
“不用啦。”她说,“我已经祭拜过了亲人,也看望过了旧识。现在,我要离开了。”
祭拜……
谢毓蘅心中不禁为她感到难过。想一想,要是她失去了亲人,该有多难过啊。
“那姐姐你要去哪里?”她感到了一丝格外的、莫名的亲近,“今后你还会回来吗?”
“要回来。不过……那应该是很久之后了。”她笑了
笑,“我和其他人要去很远的地方,远得我也不知道往返要多久。也许很快就能回来,也许要等很多年。”
很多年是多少年?谢毓蘅还没有太多关于时光的概念。
她问:“坐那个……木牛流马能不能快一些?”
“木牛流马?”谢蕴昭怔了怔,恍然道,“啊,是那个……也许还是太慢了吧?因为那个地方实在太远了。”
“噢……”谢毓蘅只能遗憾地叹一口气。她又仔细地想了一想,忽然眼睛一亮,双手捧着那枝开得正好的桃花,往前递出去。
“姐姐,你拿着这枝桃花吧。”谢毓蘅高兴地说,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带着故乡的桃花,就算不能很快回来,也能感到好受一些。思乡之情很苦呢,书上都这样说。”
宋琦不禁道:“阿蘅,那分明是……”
“哎呀,我再给你折一枝。”小姑娘摆摆手,“你别这么小气。”
谢蕴昭忍不住,再度笑出声。
“谢谢,我会想念玉带城的。”她接过桃花,盈盈一笑,笑颜比花枝更美,而且是一种不会凋零的、如同被阳光爱重的光辉熠熠的美。
“阿昭。”
有人如此唤道。
谢毓蘅一扭头,发现道路旁的送别亭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出来。
那是一名发色奇异、容颜殊丽的青年。他一袭月白道袍,高大挺拔如林中苍木,分明含了笑,眉目间却又带了一丝疏远的凉意。
他的头发是银灰色的。
谢毓蘅听说过这样奇异的发色。那是被称为“塞外人”的外族,大多生活在西边和中原,像玉带城这样的东南城市可不多见。
他也好看得难以用言语描述,而且气质与面前的姐姐有些相似。但谢毓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