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一方空间寂静落寞。
上几次来她也有这样的感觉,但现在没有人应她,她好像才真正意识到,这天枢之巅的胜寒府实在黯淡过了头,也寂寞过了头。就算白玉台再奢华,也掩不去这份落寞。
“师兄。”
她沿着铺设的道路走过去,眼角余光中看见自己在水面的倒影,也同样黑漆漆的看不清。
卧榻上,玄色衣袍的青年闭眼沉睡。
他在外面时总穿白色道袍,和同门相差无几;但谢蕴昭发现,他独自待在胜寒府里时,就喜欢穿玄色衣袍。
微暗的光线里,那袭黑色比天光更暗,简直像什么地下爬出的暗影,要裹着他拖去未知的另一方。
他侧卧榻上,眉毛紧蹙,右手抓着衣襟,呼吸有些急促,白玉似的脸颊染了薄薄的红晕,眉心朱砂也愈发红得妖冶。
“师兄……魔气发作了么?!”
谢蕴昭一惊,急急跑过去,握住他的手,又探向他的额头。出手很烫,像发烧了一样。
“师兄,师兄。”她小声喊,“很痛么,你好些了么?”
系统怎么没发布任务?谢蕴昭心中懊恼。
以前每一次师兄魔气发作,系统都会及时通知她。但自从平京以后……系统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除了收集“情绪值”和一些通知,系统轻易不会动弹。
像是知道了“五雷轰顶”的威胁已经
无用,又像在等待什么时机。
半晌,卧榻上的青年才睫毛一颤,缓缓睁眼。
他眼中有涌动不散的血色,定定地凝视着她。
“师妹……”他握紧她的手,苦笑一声,“又让你看见我这难堪的模样了。”
“你说什么啊?不是都说好了,你发作的时候会告诉我?”要不是因为他正经历病痛,谢蕴昭气得能使劲捶他。但看他乖乖蜷缩在踏上,长眉微蹙、面容苍白,她又不好和他生气。
他约莫看出来了她的纠结——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利用”她的纠结,因而他竟微微一笑,也不顾额头上的薄汗,就抓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
“师妹莫气……好歹心疼我一些。”
他脸颊微热,声音低柔,没了以往的温雅有礼,却也并非孩子气的撒娇,反而……
谢蕴昭心里忽地怦怦跳几下,耳朵有点烧了起来。
……不行不行,她太禽兽了!师兄正发病,她为什么能这么禽兽?
她使劲摇摇头,还不行,就再使劲摇摇头。
“我哪里不心疼你了?”她都没注意自己的声音变得柔软许多,神情也的的确确带上了怜惜,又用手指轻轻梳理他柔顺的黑发,“这样会好一点么?”
青年眼眸半阖,任她梳发,又将她更拉近一些。
“好一些了。”他温顺地说。
谢蕴昭却反而有点怀疑:“果真?你莫哄我。”
“如何是哄你?自来师妹在我身边,我便能摆脱病痛之扰。从第一次遇到师妹开始……便是这样。”
他含笑说着,却又手抵唇边,咳嗽了几声,眉眼也忽地拧在一起,似乎经历着突如其来的痛苦。
“唔……”
“师兄?”
谢蕴昭一急,更倾身过去:“你如何了……嗯?!”
猝不及防间,她被人捉住手腕,一拉一带,眼前天地瞬时翻覆,整个被人压在了卧榻上。
他撑在上方,依旧含着笑,眼中的血色却全然不见;连带苍白的面容、挂着薄汗的额头,都恢复了正常。
除了长发散乱、衣襟微开,这神采奕奕的人哪里像个发病的人?
他笑吟吟地看着她,伸手在她额头一点,又顺着滑到鼻尖,再慢慢滑到唇上。
谢蕴昭茫然地看着他,一时没
反应过来。
“傻了么?”他低笑一声,“长乐果真是个傻孩子。”
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