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撕个粉碎。
毛色柔润的大狗更是威风凛凛地又嚎叫一声,吐出又一道红色锋刃,朝着外面的人砍去。
——那是什么?!
“当然是……我们贼人的一份子了!”
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站在屋脊上,抓起那两名玄甲,大喝一声,用力扔出墙外。
“我虽不能动用灵力,收拾几个玄甲却还不在话下!”
外头有人认出了老者:“郭衍?!”
“沉香阁原来的东家?”
“他果然和贼人是一伙的!”
郭衍抓着剑,用力插在屋脊上,戳碎几只青瓦。
“你们这些蠢货!”他高声斥道,“沈家人何在?你们可知道,沈佛心被谢九等人囚禁在平京大阵,距今已有半年时间!”
……!
突然之间,下京区陷入了极度的安静。
沈静思顾不得许多,一把掀开帷幕,厉声道:“果真?!”
“接着!”
郭
衍抬手丢出一方印信。沈静思身边的妖仆接过,奉于主家察看。
沈静思翻来覆去匆匆一番确认,面颊肌肉便用力跳动几下:“是佛心的私印。谢彰——”
“静思,勿要被人言语蛊惑。佛心修为高明,我等如何能悄无声息将他囚禁?反而是这贼人……郭衍,你乃北斗修士,而北斗是天下第一修仙门派。”
谢彰也掀开一角帷幕,镇定自若,甚至带了一缕淡淡微笑:“若说你们害了佛心,又反过来陷害我等,想挑起平京内乱……才是顺理成章。”
他走下牛车,木屐敲出清脆响声。大敌当前而悠然无惧,一派风流名士风范。
沈静思皱眉不言。
谢彰背负双手,望着郭衍:“院中可也是北斗修士?你们三番两次在平京作乱,盗窃我谢家至宝,欺凌王家幼子,现在又要挑起世家纷争,究竟是何居心?”
郭衍瞠目:“你血口……明明只要玉简出世,沈佛心就能脱困!”
谢彰却已神色一凛,对着院中呵斥:“九郎,你还等什么?当务之急是速速开启大阵,夺回玉简,将贼子拿下,以慰冤死之人在天之灵!”
旁边的王六老爷已是泪流满面,双目充满仇恨。
其余世家众人则目光闪烁。当务之急……唔,确实,沈佛心的事可以容后再议。
反正不管谢九领头还是沈佛心领头,对他们来说差别都不大。
个人的命运不如家族的命运重要。而现在,里头的蝴蝶玉简关系到各家名声,还是能保全就保全的好。
沈静思感觉到了众人微妙的倾向。他瞥一眼王六老爷,再看看霁月光风的谢彰,心中仍有疑虑,却是重新坐回车中。
只对妖仆耳语:“去知会父亲一声。”
……
院中。
一面银镜光芒闪烁,将淡金光芒反射回去。
谢九看了看手上深可见骨的血痕,淡淡说:“不错。”
谢蕴昭手中的宝镜是她师父之前给她的上品法宝,是老头子年轻时收集的好东西,也是他为数不多没有变卖的宝贝之一。
银镜能将敌人的攻击反弹回去,连归真境的修士的攻击也不例外。
然而,谢蕴昭只用了三次,却不过给谢九造成了三道不轻不重的伤势。而镜子本身
已经出现裂痕。
大阵的灵光若隐若现;无数灵脉与谢九相连。
他是平京大阵的执掌者。谢九本就是神游圆满的修为,而在平京大阵中,他能发挥出归真修士的实力。
但是,他始终只守不攻。连仅有的几次出手,也像随意为之,目的只在将她逼退。
哪怕院外传来他父亲的命令,他也置若罔闻。
“灵蕴,退开。”
“灵蕴灵蕴……我不叫灵蕴!”谢蕴昭收起镜子,冷笑,“我过去叫谢长乐,现在叫谢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