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擅长侦察的修士察觉气息,也不算离奇。
她只有些懊恼,现在打草惊蛇,恐怕上西京的守备会即刻加强,今晚想带着王离偷渡,大约难以成行。
这天黄昏,等她下了课,回去和王离一说,果然王离也是这样的想法。
谢蕴昭当然没说对方是修士,否则她自己也暴露了。她只简单地说对方是个高明的武者,她闻到了引魂香,急着跟踪,没想到反而被察觉了。
青年敲着棋子,沉吟道:“看来这两天是不能去了。”
谢蕴昭叹了口气,自责道:“是我急于求成了。”
以王离面上淡漠、暗藏尖酸的性格,大约会讽刺“如果你的武艺足够高明
就不会被发觉”——谢蕴昭是这么以为的。然而,王离只是摇摇头,说:“换做是我偶然碰见了携带引魂香之人,若有能力,我也会立即跟上。”
他在棋盘上放下一子,说:“至少现在我们知道,要找的人的确在上西京。今日不能成行,明日休沐,惯例上京区的守备会更小心。后日是引魂香残留的第六天,对方严守两日没有结果,难免松懈,就后日晚上再探。”
谢蕴昭想了想:“只能这样了。”
王离“嗯”一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略侧过头:“许云留。”
“干嘛哩。”
“你今日出去,没有买风车?”
“风车?”
青年顿了顿,闷声说:“没什么。”
*
第二天是平京的休沐日。书院的学子大多会回家修整一天,庙堂上的衮衮诸公也能得一天闲暇。
唯一不会休息的是开门做生意的店铺。常人有了假期,难免吃吃喝喝逛逛,正是商家做生意的好时候。
赵冰婵正跟着新结识的林少爷满大街转来转去,跟无头苍蝇一样寻找那味类似安神香的气息,同时还会购置原料,让赵冰婵试验配香。
虽说很累,但赵冰婵还算甘之如饴。
因为林少爷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
买原料,给钱;
有“参考意义”的某种香料,给钱;
到午饭时间了,走去吃顿好的;
试验失败了,没关系,试验就是会失败的,再发个安慰红包。
哪怕是从前在家当世家千金时,赵冰婵也没这么阔绰过。她心中寻思,这林少爷恐怕是哪个世家的纨绔子弟,备受家中宠爱,才会出手如此大方,视金钱如尘土。
照这么下来,即便找不到那味香,赵冰婵也能很快攒够开一家香铺的资金。
她也感激林少爷的豪爽大气,越发尽心尽力、绞尽脑汁地配香,天天早出晚归,搞得家里人平白紧张一场,还以为她被平京哪个坏人拐走了。
这一天,她同样早早出了门,带着昨天的试验结果,匆匆去和林少爷碰头。虽说迄今为止试验都失败,但好歹她知道了哪些原料不可能是配方之一。
她闷头走得快,没留神横里冲出来个少年人。少年人正扭头和谁发怒,嚷嚷什么“凭什么他
沈越今日休沐在家,我就要平白受气”。
一个刹不住车,一个不看路,“嘭”一下就撞了满怀。
赵冰婵虽然看着单薄,却因在外很吃了些苦头,早炼得身体健强,这一下她是痛叫出声、怀里纸张散了满地,那少年却被直接撞得跌坐在地,连连呼痛。
“少爷!”
少年的三名仆从一拥而上,有的忙着扶起少年,有的忙着怒斥赵冰婵。显然,这是平京城里的富贵人家。
赵冰婵暗暗叫苦。她可不想掺和这些权贵的事。
恰在此时,林少爷跑了过来。
“干嘛呢干嘛呢!欺负人吗?”林少爷冲过来,一把推开了最前头的家仆,怒目而视,“当这平京王法是儿戏,当街欺负人吗?”
对方一噎,面带恼怒,正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人拉了一下。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