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由安排。”
年轻人呆住:“今日?可是我还没和家人说一声,行李也都还在……”
“一应通知,书院都会负责,许小郎留下地址即可。”
人笑得很客气,却很干脆地把年轻人拉走了。
谢蕴昭被人拉着踏进书院门,举头便是梧桐绿荫。她回头再看门外阳光灿灿,竟恍惚了一下。
“郎君,你们这么着急,是不是人贩子哩?”
引路人差点脚下一滑摔倒,汗颜道:“许小郎想多了……书院今年第一次招收有灵根者,算上许小郎也才三十人。见才心喜,勿怪勿怪。”
谢蕴昭无可无不可,跟着他走了。
苍梧书院是平京里久负盛名的书院,人才云集,也没有太多地方挪给来修仙的学子。幸好书院边上是一处世家别院,面积不大,但翠色满园、清幽雅致,上头就干脆把这里划给他们,充作新学子的宿舍和课堂。
谢蕴昭被带到一处小院。院子真的很小,只有一间房。
“这就是许小郎今后的住处。”
“我一人住?”
“正是。”
谢蕴昭对他们刮目相看:“好阔绰哩!”
对方隐有自豪,笑道:“苍梧书院向来最为学子考虑。”
接着,他又细细交待了一番“苍梧生活手册”,让谢蕴昭先熟悉今天生活,再说三日后正式开学,要有什么准备。直到
有人叫他,他才迈步离开,临走前却还叮嘱谢蕴昭有需要一定要说,不需要委屈自己。
谢蕴昭站在院子里看那几人结伴远去。
“讨厌不起来的人。”
她用手扇扇风,眼睛往四周一瞟,盯紧了一面围墙。
对面有人。她现在不敢外放神识,但基础的五感还在,能够辨认出对面有人的呼吸声。
应该也是有灵根被招收进来的学子?
不如趁此机会打听一圈情况。
谢蕴昭没找着门,也懒得找,原地揉了揉手腕、脚踝,附身冲出,三两下就攀上了墙,转眼人已坐在墙头。
啪——
棋子落下的声音。
院中有一棵高大的梨树。
梨花已经谢尽,油绿叶片缀满枝头。树荫下有一张棋盘,有一人坐在棋盘前,闲闲落下一子。
谢蕴昭心中一跳。
她坐在墙头,双手不觉扣紧瓦片,凝神看去——
自娱自乐的弈棋者身穿不新不旧的雾灰色大袖长袍,端正地坐在棋盘前。
一根白玉簪绾起他的长发,玉簪质地普通,除此之外别无装饰。
一根白绸布带蒙住他的眼睛,垂落的两端混在披散的黑发中。
微风拂过,将蒙眼的绸带和长发都吹得起伏不定。他抬起头,准确无误地“看”向谢蕴昭的方向。
虽然被蒙住了眼睛,但也能看出,那张脸十分平凡。
他身周的气息也十分平凡,呼吸重而乱,根本连武技也没有。
一个容貌平平的凡人而已。
不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谢九郎。
谢九郎也不是盲人。
谢蕴昭试探着挥挥手,没说话。对方只“盯”着这边,微微侧了侧头,没有任何反应。
“谁?”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算不上好听。
谢蕴昭松了口气。
明知对方看不见,她还是挂上满脸笑容,招呼说:“你好啊邻居,我是今天新来的人,长日漫漫太无聊,不然我们来聊聊天哩?”
对方不为所动,冷冷问:“你是谁?”
“我叫许云留哩。”
谢蕴昭跳下围墙,拍拍手,很自来熟地走过去,往人家对面一坐,笑道:“你叫什么哩?”
盲眼的弈棋者没有说话,又落一子。
啪。
“郎君你看不见怎么下棋哩?”
啪。
“你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