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忠心于赵父的世仆赵勇帮衬着他们。
谁想时间一久,乡里就传出风言风语,说赵勇一个大男人,照看着几个弱弱质女流,指不定会出什么丑闻。
赵冰婵本就气不过家产被夺,想要报官,却被赵母哭哭啼啼地拦着。一日,旁人上门非说他们藏了什么宝贝,争执之中,竟然推了赵母一把。赵母后脑勺磕到门槛,当场就没了。
赵冰婵哭得眼睛都要瞎了,还想去县衙击鼓告状,却阴差阳错得知,县令收了那些人好处,根本与他们是一伙的,怎么会帮她这个孤女?
她思来想去,想起来自己幼时,祖父母曾为她商定一门亲事,定的是交州大族卫家旁支的子弟,行六,称卫六郎,现在随父居住平京,本人也年少有为,已被举荐为官,在中枢任职。
她孤注一掷,带上庚帖、信物,就踏上了往平京寻未婚夫的旅途。
“……我现在落魄至极,那卫六郎却年少得意,与我如云泥之别。我也不盼着他家认下这门亲,只要肯以退亲为条件,帮我报了仇、夺回家产,便足够。”
路途中,赵冰婵曾与冬槿低语未来打算,言辞里有感伤,更多却是干脆果决。
和他们临时同路的年轻人抱着柴火从后面走来,又蹲在篝火旁,手脚麻利地烤着肉食,脸上一直带着憨憨的笑。冬槿偷瞧了他好几眼,也不确定他到底是听到自己和女郎的对话,还是没听到。
这是他们遇见年轻人的第三天,地点是中州境内某个野外。
一行人为了安全,本来是雇了马车走官道,一路上栖息驿站。但这一晚,由于消息不够灵通,他们不知道此处驿站被撤,一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落入了窘境。
幸好年轻人颇为精通野外生活之技巧,熟练地带他们安营扎寨,又在四边围起临时栅栏,撒了能驱赶妖兽的药粉,暂时圈出一个安全之所。
火堆燃烧出温暖的光芒。
年轻人的狗和鸭子乖乖待在火堆旁,半点不怕火,还一脸垂涎欲滴。
冬槿忍不住偷偷对赵冰婵说:“女郎,你瞧他的宠物……会不会,会不会是妖兽呀?”
她被自己吓得抖了抖。
赵冰婵神色镇定,低声道:“妖兽凶恶,断没有被人驯服的道理。兴许有一丝妖族的血脉,也未可知……”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年轻人,心中的思量转来转去。
勇叔坐在他们之间,将年轻人和两个姑娘隔开。他看着有四十,实际年纪不过三十,性格耿直忠厚,认定了赵冰婵做主家,便处处为她着想。
“许云留,”他瓮声瓮气地说,“你小子身手不错。”
今天的晚餐都是年轻人捕获的。
“是减减的功劳,他鼻子很灵哩。”年轻人笑眯眯的脸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勇叔,你们去平京是做生意吗?能赚得多少钱哩?”
勇叔瞪他:“不许打听主家的事。”
年轻人也没什么恼怒,嘿嘿笑几声:“我就问问,勇叔……听说平京里有仙人哩。你说当仙人有没有钱,我能不能当仙人哩?”
“仙人?那是修士,是修仙者!”冬槿性格活泼,忍不住插嘴,有些神气地摆弄自己的知识,“平京可是赫赫有名的‘上仙京’,当然有许多修士了。苍梧书院就是为了培养修士开办的,听闻这一月就会招生,不分平民和世家子呢。”
她这一说,连赵冰婵和勇叔都有些意外,问她从哪儿打听到的。
“路上我听其他人说的。女……郎君还训我太多话,可真的能打听到很多事呢!”冬槿笑嘻嘻地说。
年轻人高兴起来:“苍梧书院?修士?太好了,我要去。”
“你?你有灵根么?”冬槿惊讶极了。
“啊?还要有灵根?不晓得哩,让他们当场给我瞧瞧行不行?”年轻人傻傻地问。
冬槿扑哧一笑:“原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