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映照的世界却有尸山血海、哭叫和尖啸。不适合她。对她而言最好的距离,就是……
嗡——!
“——我果然更生气了你这个神经病师兄!!”
女修的身影倏然逼近眼前,那双如飞花逐水般的眼眸中真切地映着花雨,还有他自己的影子。
太阿剑狠狠钉入山壁。
卫枕流垂着手,任由她揪住自己的衣领。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不痛快我也非常理解,但你别跟熊孩子一样闹别扭行不行!”谢蕴昭磨牙。
青年
比她高大半头,现在就随着她的用力微微弯腰。他贴近她的面容,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反问:“师妹知道?”
“猜也猜到了——你不就是在生我的气么!”谢蕴昭拽着他的衣领,把那整齐华贵的面料捏得皱巴巴,怒道,“你不就喜欢柳清灵,生气我打了她的脸么!你直说啊,直说了大不了以后我都不去惹你的心上人了!阴阳怪气给谁看啊——有病!”
不错,这就是谢蕴昭的结论。她来时掐指一算,发现师兄的不对劲
正是从她打败了柳清灵那一天开始的,再联想原著的剧情,还有师兄和孟师兄不和的事件——真相只有一个,师兄先是因为心上人而跟孟彧决裂,再因为她这个师妹打败了他的心上人,而心中十分不乐意,故意晾着她呢。哦对,说不定还猜到了柳清灵看上了石无患那个渣男,正悄悄黯然神伤呢。
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有心上人没师妹——古人诚不我欺!谢蕴昭愤愤不平。要不是打不过神游境,她是真想使劲揍他几拳,要是他还执迷不悟,他们就分道扬镳!
卫枕流的眉毛明明白白拧在一起了。他缓缓问:“柳清灵?”
“难道不是?”谢蕴昭觉得他还在阴阳怪气,于是更生气,骂道,“你有病!”
“我有病?”他微微一挑眉。他平日里的那份温文尔雅悄然褪去了;从清雅端肃的壳子里,静悄悄爬出来的是一份带着偏执的阴郁。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她,好像盯紧了猎物的毒蛇。
而她只以为他是被说中了,不高兴。
谢蕴昭沉着脸,松开他的衣领,攥紧右拳照着他的面门就一拳揍了过去——
青年接住了她的拳头。紧接着,他拽住她的手腕,另一手环住她用力一带,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
格斗中的谢蕴昭选手心中警铃大作:对手使出了熊抱!他抱住了目标!谢蕴昭选手必须成功使出一个猛摔才能挣脱,然而对手抱得太紧,不给谢蕴昭选手任何挣脱的空间!谢蕴昭选手独木难支,即将断气!
她冷静地想:看来只能头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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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沉默几秒后,她幽幽问:“为什么你的肩膀那么硬?好的我明白了,神游之前皆凡人,我是个凡人。我自闭了。”
轻松的、互相调侃的、和平时别无二样的氛围——她试图让空气变成这样的存在。但日光下的海棠谷飘满了春日的微醺,温暖微烫的风也不同于几天前清爽的寒冷。多奇怪,几周前还冷得随时像会下雪,今天海棠花已经开满了。
“我警告你啊,我们现在是在吵架阶段,别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的阴阳怪气和无理取闹……”
“我希望长乐身上的光芒是圆满的。”
“……什么?”
难以理解的话语。
他的身上还有淡淡的梅花的香气,来自不久前那一壶冬日酿成的酒。他没有松开手,没有展露自己的神情;紧绷的躯体在暗示紧绷的情绪,但那情绪究竟是
什么,她猜不出来。
“你先放开我。”
他没有理。
“长乐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阴阳怪气无理取闹的人。”谢蕴昭没好气。
他低声:“是么?”
这大哥非得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