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而迫切地唤了一句:“……师尊……”
江应鹤终于转过视线,静谧无声地望近他眼底,语调平静:“长夜,在合欢宗时,死去的那两名弟子,是谁杀的。”
“……是我。”
“前往剑器大会时,来袭击的那群凤族,是否与你有关。”
“……是。”
长夜的声音一向乖巧悦耳,还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连一两个字出口,都在刹那间沉淀了下去。
“万妖边塞的路线,是你有意策划,如若李还寒不能赶过来,我在那里所获知的一切消息、遇到的所有人,你都可以操控掌握,对么?”
“……”
他什么都没有说。
却比什么都说出来还要更锥心。
江应鹤缓缓闭上眼,深深叹出一口气,忽觉从前那些一叶障目,不仅是因为他的百般策划和掩饰,更有自己的轻信、与一厢情愿。
当他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很难听从外界的干扰。譬如许多人都曾暗示过他,这几位弟子的心性与他所见不同,但他还是更相信自己与他们之间的朝夕相处。
可原来朝夕相处,也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那,我在雪原上遇见你。”江应鹤慢慢地道,“也是你的意料之内么?”
“不是的。”
长夜截断这句话,扑过去把对方揽进了怀里,抵在他肩上,声音几乎带着一些隐约的哽咽:“不是这样,我一开始遇到师尊……只是想报答你……”
江应鹤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脊背,随后从他的怀中离开,注视着对方问道:“这就是你的报答。”
他再次探出手,不再犹豫,将原本护持在长夜身上的护体灵印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银色印记一点点消弭,最后淡至无踪。
身后的冥河涌起潮水,里面有生魂的低泣。
江应鹤站起身,觉得幽冥界连风都透着一股鬼气的微寒,他看着长夜湿漉漉的发梢,道:“天犼妖尊,原来是我座下的弟子,蓬莱开派至今,还没有如此殊荣。”
长夜半跪在他面前,声音微哑:“……师尊。”
“不要这么叫了。”江应鹤疲惫地捏了一下眉心,“我倒想问问尊者,你把我的小云师弟,送到哪里去了?又打算什么时候,才拿掉这两个哄骗我才戴上的装饰?”
“小云师叔我已让人放了,他……他该回到蓬莱了。”长夜抓住他垂落的袖摆,仰头看去,眼底都是亮晶晶的泪光,“师、师尊,我错了,我现在就给你取下来,你别不要我……”
江应鹤拉了他一把:“起来。”
等到长夜站起身时,他才发觉对方的衣服竟然湿成这样。但即便是这么狼狈的情形,也丝毫无损这三百六十度全面无死角秒杀的过分美貌。
江应鹤甚至觉得有时候自己就是被他这张脸给忽悠瘸的。
长夜含着泪看他,可怜得鼻尖都红了。他抬起手掐了个决,随后才慢慢地将江应鹤头发上的兔耳取下来,一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哑着声道:“我也不知道小云师叔为什么没有回去,夜儿年纪还小,师尊原谅我好不好……”
江应鹤瞥他一眼:“你,年纪小?”
带着触感的耳朵慢慢地取了下来,江应鹤这时才意识到,原来长夜居然比自己还高一点了,他只要略微抬眸,就能见到那张俊美殊艳的容颜,此刻眼中还含着泪,可怜得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
但他不是猫,是一只上古大妖。
江应鹤看着他取下兔耳,刚想再说什么,就被对方骤然接近的呼吸扑了满面。
下一瞬,柔软的唇触了上来,原本只是偷亲般地一吻,随后却陷入了不可掌控的事态之中。长夜紧紧地箍住他的腰,像是一个蛮横得只会横冲直撞的小孩子,一边强吻他,却还一边在哭。
江应鹤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他被这小畜生吻到没力气,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