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蒙原本还在生气,不想理他兄弟俩,但见前门确实被围堵得水泄不通,桃苞山庄弟子可怜巴巴地在门口卖笑苟活,也只好翻了个白眼,勉强跟着梅家兄弟往山庄后面绕路进去。
“死生之巅掌门薛蒙,昆仑踏雪宫弟子梅含雪兄弟,请见马庄主。”
“啊!”
守后门弟子简直热泪盈眶。
“薛掌门!梅仙长!你们可算是来了!”
薛蒙道:“你们马庄主人呢?外面出了这么大动静,他至少该去安抚安抚,怎能闭门不出?”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之下,守门弟子顿时眼泪鼻涕一起流,就差往薛蒙身上蹭了:“庄、庄主他……他……”
薛蒙总是小看接客马心态,并且认为马庄主是个热爱回归山水男子,所以他再一次紧张道:“他不会跳西湖了吧?”
守门弟子呜呜大哭道:“不,不是!是昨、昨天晚上……马庄主变成福蝶飞走了!”
薛蒙警觉道:“……你说这个福蝶……它是个什么?”
“福蝶啊!它不是那个什么,它就是会飞,大家都很喜欢那种!”守门弟子着急地双手比划,“发福蝶啊!”
薛蒙还是不解,梅寒雪忽然问道:“你是福建人?”
“嗯嗯嗯!!”守门弟子连连点头。
梅寒雪转头冷漠地对薛蒙翻译道:“他说是蝴蝶。”
薛蒙:“……”
然而,当他们到桃苞山庄花厅,见到可歌可泣马庄主时,薛蒙发出了来自灵魂质问:“这他娘也叫蝴蝶?”
一只小蜜蜂嗡嗡地左飞飞右飞飞,上飞飞下飞飞。
它飞太快,让薛蒙忍不住想抬手一掌拍扁它,被桃苞山庄长老立马拦了一下:“万万不可啊!您这一打,咱们庄主可就死了!”
变成勤劳小蜜蜂接客马盘旋一圈,稳稳地停在了紫檀木桌正中央,一双蜂眼瞪着薛蒙,似乎在无声地向薛掌门哭诉自己遭遇。
“……”薛蒙觉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指着蜜蜂,“不是。这玩意儿真是接客马变?你们确定不是他为了逃避外头谴责他人,所以编个故事来耍了你们?”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那长老悲痛道,“昨晚是我亲眼看到庄主变成福蝶啊!”
薛蒙:“……你也是福建人?”
“我是福南人!”
“……”薛蒙头疼道,“行,你接着说吧。”
“庄主变成福蝶之后,仍然盘旋在桃苞山庄,传粉授花,做着自己力所能及事情。”
薛蒙咬牙道:“……这是蜜蜂。”
“薛掌门,不必怀疑了,您见过这般兢兢业业且智慧超群福蝶吗?”
薛蒙都快窒息了:“我最后再说一遍!这他妈是蜜蜂!!!”
“庄主化蝶翩翩起舞,今日是不能亲自招待三位了。所以便只能由我,区区在下,陈旭缘,陈长老,暂代庄务。”陈长老说着,欠了欠身,“这厢有礼了。”
薛蒙:“……”
他看出来了,陈旭缘可能是听不懂人话。
桃苞山庄弟子很快给他们端来了茶水糕点,三个人和陈长老边吃边聊,马庄主化成小蜜蜂就在茶壶盖上乖巧地蹲着。
原来,解忧卷轴吸纳了修真界痴男怨女们思绪,内心开始生出一种渴望,希望能找到一位称心如意伴侣,于是它化成人形之后,这就成了它执念。
本来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找个同样想找伴儿小妖丢给它,它俩做个伴就好了。但问题就出在它行为举止都是模仿薛蒙和梅含雪。于是乎,此卷轴妖变得极度挑剔,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是青楼花魁还是豆腐西施,它全都嫌人家配不上自己。
它说临安府最美少妇“太胖”。
说最俏姑娘“太骚”。
说青楼花魁“有腿毛”。
说豆腐西施“大臭脚”。
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