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南宫贤。这座天宫,与南宫长英并无牵连。”
黄啸月:“……”
他回过头,对上的是楚晚宁极其寒凉的一张脸,墨燃一看这张脸就知道楚晚宁差不多已经忍到极限了,只要再添把火,当年彩蝶镇天问抽人的旧事,恐怕就能重演。
楚晚宁冰冷地说:“如黄仙长一样,我也没有任何恶意地奉劝一句,书未读通透前,最好先学会谨言慎行。”
黄啸月素来要颜面,当着众位晚辈,被楚晚宁这样不容情地点破,一时极为难堪,嘴唇嗫嚅正待说出什么反击的话来,忽听得姜曦道:“黄啸月,南宫仙长的清誉又岂是容你玩笑的?”
姜曦说话,地位和立场自是不言而喻,黄啸月刹那间面如土色,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干笑两声:“姜掌门何必当真呢,老夫都说了,不怀恶意……”
“我难道要因为你说了不怀恶意,就纵容你的恶意吗?”姜曦冷冷转动眼珠,斜睨着黄啸月,他连正眼都不想给他,“我难道要因为你的衰老,就忍耐你的愚昧无知吗?”
“……”楚宗师是宗师,但说到底,他只有本事,没有实权。但姜曦不一样,如今是孤月夜咳嗽一声,修真界都要跟着抖三抖,黄啸月冷汗涔涔,顿时不敢再多言。
姜曦一拂衣袖,冷然进了树林,朝着树林尽头的长阶走去。其余掌门都或是鄙夷或是同情地瞥了一眼黄啸月,当然也有彻底无视黄啸月的,纷纷跟上离开了,无悲寺的方丈还叹了句“阿弥陀佛”,如果不是情况所迫,墨燃大约真的能笑出声来。
他们走在林中,但是没走几步,南宫驷就“嗯?”了一声。
姜曦问:“怎么了?”
“橘子树……”南宫驷环顾周围,到处都是橘树,开着洁白的橘子花,“怎么会是橘树?这里原来栽种的,都是龙女灵木啊。”
“看那边!”他话音未落,忽有个眼尖的小修指着远处的泉眼低声道,“那儿有个人!”
众人循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叮叮咚咚的山泉旁,一棵枝繁叶茂的橘子树下,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坐着,正埋头捣腾着什么。
薛正雍皱眉道:“是人是鬼?”
墨燃道:“我去看看。”
他的轻功极好,疾掠过去不过转瞬,轻巧无声地就隐匿在了附近的林木中,而后谨慎地绕过去,绕到侧面。
他怔住了。
因为他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那是南宫驷的父亲,儒风门的末代掌门。
——南宫柳。
怎么回事?南宫柳不是被喂下了凌迟果吗?!原本应该历经三百六十五日的凌迟酷刑而死,可他为什么此刻看上去皮肉完整,老神在在,甚至是心情很好地,正坐在清澈的泉眼旁边……
洗一筐橘子??
清泉漾开一轮一轮波光,银色的明月磨碎在泉水中,照着南宫柳的脸庞,他带着一种近乎做梦般的神情,哼着小曲,将洗过的橘子一个个沥水,而后放到旁边的背篓里。
“弱冠年华最是好,轻蹄快马,看尽天涯花。”
南宫柳轻轻地哼唱着,衣袖高卷,两截胳膊都浸在清水里,胳膊完好无损,并没有吞服了凌迟果之人会有的斑驳伤疤。
墨燃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南宫柳身上的不对劲,这个人显然已经被做成了珍珑棋,并且坟冢里的那些尸身不一样,南宫柳显然被保留了很大一部分自己的意识,光看他的行动举止,和一个正正常常的活人并没有太大分别。
“怎么样?”
薛正雍见墨燃很快去而复返,立刻焦急地问道。
墨燃先是看了一眼南宫驷,而后低声说:“是南宫柳。”
在场有不少人都与南宫柳有仇,当场便有修士刷地拔剑:“那个畜生!我这就去杀了他!”
南宫驷目光黯淡,面色焦灰,垂头闷声不响:“……”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