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一句话也不说,更不撒泼了,眼见着人一圈圈的瘦下来。
石姣姣如此,现如今已经和她远隔几百里的赵平慈,比她消瘦的还要厉害,即便是没有马车颠簸,也比她心碎的更甚。
那日从李嫂家出来,石姣姣就没影了,她从前开过一次这样的玩笑,惹急了他之后,她就发誓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赵平慈只以为她又是玩心大起,可是找了许久,等到夜里人还没回来他再无处可寻,在院子里面从天黑等到晨曦的时候,赵平慈浑身冰冷,冷的透骨,他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想。
第二天一早,他报官了,他的妻子丢了,朝官差塞了好多钱,可是一天,两天,三天,石姣姣依旧不见踪影。
赵平慈几日只吃很少的食物,心中不愿相信是石姣姣把他扔下了,因为家中的东西,根本一丁点都没动,她即便是要走,换洗衣服总是要拿两件的吧……
赵平慈只能用这种粗劣的理由,来安抚自己,可是若真的不是扔下他走了,那便是出了意外,赵平慈更加不愿意朝着这个方向去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赵平慈宁愿相信她是抛弃了自己离去了。
可无论哪一种想法,于他来说都无疑于是凌迟,石姣姣消失五天,他晚上枯坐不知道何时昏睡过去,清早起来的时候,直接跌在了地上。
他到如今才发现,石姣姣对他来说,等同于雨露于禾苗。
赵平慈勉强噎进去几口几天前的干巴巴点心,拖着头昏脑涨的沉重身体,徒劳的去石姣姣消失的那条街上晃。
他没有方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能家中和这里枯守,身心日日交瘁,不知如何是好。
他什么都没了,没了家人,成了罪人,连身份都是石姣姣帮他杜撰出来的,他简直像是依附于她的丝萝,可她却这样突然抽身,让他无处依傍,无处容身。
如此这样,又过了三天,距离石姣姣失踪,整整八天了,赵平慈衣不解带,水米进的极少,整个眼见着像一丛枯萎的禾苗,在这样阳光暴烈的正午,摇摇晃晃,透着一股濒死的气息。
左邻右舍,尤其是李嫂,嘴唇劝说的快要出血了,可是赵平慈根本听不进去。
他们并不知道,石姣姣对于赵平慈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用一家的性命换了她,已然将全部的感情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就是他的命。
这样日复一日,赵平慈简直如同行尸走肉,今天的太阳太烈了,赵平慈固执的站在石姣姣等待他的地方,一直到视线模糊,失去意识。
迷迷糊糊间有人搬动他,清凉的水顺着他火烧一般的喉咙流进去,赵平慈勉强恢复了一些意识,睁开眼似乎看到了他日夜想到心疼的人。
“姣姣……你回来了……”赵平慈声音哑的不像样子,说出的声音是气声。
“爷爷,他醒了,他醒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小童,围在赵平慈的身边拍手。
老头子低声呵斥了一下,又给赵平慈喂了一点水,接着尴尬的抓下赵平慈摸他菊皮老脸上的手,叹气道,“孩子,回去吧,你家娘子无论怎样,想来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赵平慈听到老者的声音,激灵一下回神,他被扶着坐起来,手肘支在自己的膝盖上,抱着昏沉的头,刚才被老者喂进去的水,从眼眶哗啦啦的又流出来。
他整个人像个坏掉的机器,低头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哽咽,又像是故障即将停止运作的哀鸣。
老者拍了拍赵平慈的肩膀,“小伙子,想开点,快回去吧……”
“爷爷……”小童抓着老者的腿,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赵平慈。
“爷爷说,你找不到娇小娘了,”小朋友或许是看到赵平慈实在凄惨,脸上露出万分纠结的神情。
最后见赵平慈嘴唇都出血了,这才违背了他们小孩子间“捉迷藏不能告密”的原则,趴在赵平慈的耳边说,“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