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胥嘉延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从未想过顾重行会主动帮他,但他又觉得这人做不出当街抢亲的事,况且顾重行确实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帮他,饶是心中有猜忌,却也仍旧对着顾重行礼貌的笑了笑。
顾重行也回了他一个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带着几分怜悯,叫胥嘉延不舒服极了。
但转念一想他最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顾重行与他抢人也没抢过,顾重行对他怕是只有艳羡与嫉妒,怜悯从何而来,应当只是他看错了。
这般想着胥嘉延便释然了,他微微扬起下巴,对身后的下人低声吩咐:“去看夫人渴不渴,饿不饿,喜轿下暗格里备了吃食和果茶。”
下人令命去了,很快就回来,在胥嘉延身边小声的说:“瞧着夫人应当是起早了,现在有些倦在轿子里睡着了,问话也没有回应。”
胥嘉延没有多想,他眸中闪过一抹心疼:“那便莫去打扰了,让她好生休息一番,回去之后还要行大礼,怕是更加累人。”
迎亲的队伍又行了一段,胥嘉延转头去看,已经看不见顾重行的身影了。
.......
却说宣和坐在喜轿上很快就困了,也不知是不是抬轿人一颠一颠的,宣和只觉得上下眼皮子在打架,脑中更是很快就变得混沌一片,睡熟之前宣和还在迷迷糊糊的想:约莫是夜里没睡好,今儿就犯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宣和自睡梦中醒来,恍惚中发现轿子已经停了,有喜娘掐着嗓子欢喜道:“新郎倌儿踢轿门,然后便可把新嫁娘抱下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宣和的错觉,她觉得那喜娘的声音与先前的不大一样。
不大一会儿就觉得轿身轻轻一震,看来是被浅浅踢了一脚。
“新郎倌儿连踢轿门都舍不得大力气,可见是个疼爱娇妻的,咱们的新嫁娘有福了!”
话音刚落,隔着红盖头就觉得眼前一片亮,原是轿门被人掀开了,接着一双修长的大手伸过来,稳稳的把宣和抱在怀里。
宣和也不知怎么的,睡了一觉之后就觉得浑身酥.软失了力气,五感都有些不大灵光,也就由着男人抱着她下轿了。
他的胸膛很暖,叫宣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兴许是幼时时常被宋疏抱吧,宣和没多想,因为她的脑袋又开始昏沉起来,困得差点睁不开眼睛。
好在“宋疏”是个体贴的,他也不顾旁人怎么说,径直全程抱着宣和过礼,只在拜堂的时候把宣和放下了,宣和顺着身后侍女的手也就弯下了腰,与他成了礼。
借着就是送入洞房。
与宣和想象中的不同,她那些相熟的姑娘家也不知都去了哪,分明先前都说好在喜房里陪着她说会儿话的,顺便再问新郎倌儿讨个红包。不止没有姑娘家,连个闹喜的人都没有,喜房里安静的紧,只能听到下人在净室倒水。
“宋疏”甚至没有出去陪酒,而是留在了喜房里。
宣和总觉得哪里不对,她用贝齿咬了咬舌尖,吃痛之后她的精神清明了点,连迷.乱的五感也恢复了些。
这一恢复不打紧,她嗅到了让她极度熟悉的、让她靠近就软了身子的男人气息。
宣和身子一凛!
旋即就告诉自己不可能,她是同宋疏成的亲,上轿之前还听到了宋疏的声音,必然不会出错的。
没想到下一瞬现实就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男人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上,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萱儿...我的妻~”
宣和登时僵在那里!
那是顾重行的声音!
宣和正待掀开红盖头看个究竟,就被大手捉住了柔夷,他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能牢牢的困住她的一双手,只听他低低的笑了一声,那声音似会蛊惑心神一般:“莫急,一会儿让你看个够。”
宣和的脑袋“轰”的一声差点炸掉....果然是顾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