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两场考完顾重行走出来许父都能一眼看见他,顾重行长得清瘦高挑,相貌又俊的紧,自是打眼一瞧就能看见。
最后一场考完,许父只见顾重行的绛红袍子在眼前晃过,许父像往常一般高高招手,唤道:“重行,这边!”
没等来顾重行,许父却被人从身后捂了口鼻又蒙了眼,他刚待挣扎,就已经被人拖进了巷子里。
那些人力气大的紧,想来是练过的,又是四五个人一起,许父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竟半分都挣脱不得。
还有人恶狠狠的威胁道:“再动就把你胳膊卸了。”
听着是京城口音。
许父先前以为是遇见抢钱的了,现在瞧着倒不像是。
没给许父思考的时间,有一人以手做刀狠狠劈在许父的后颈上。
许父彻底昏倒之前似乎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也好似听到顾重行怒到极点的呵斥声:“你们在做什么!”
再醒来时许父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许母亲手熬了药,正准备一口一口哺给他,见许父醒了,许母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老爷你醒了!”
宣和也在床前守着,她见许父醒了也长舒了一口气。
许父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日,他揉着钝痛的后颈坐起来,疑惑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许母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昨儿等你和重行等到掌灯时分都没见你们的影子,我原以为你许是带着重行去寻老友喝酒了,谁知你的那些朋友们一个个都说没见你们去,派出去的小厮也寻不到你们,我和萱儿这才慌张起来,生怕你们遇见什么好歹。”
听许母提起顾重行,许父猛地一拍大腿:“快,重行还没回来呢!”
却见许母和宣和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父有些诧异:“那些歹人怕不是也为难重行了罢,快派人把重行救回来!”
“昨儿寻到半夜才在牛角巷里寻到你,但一直未曾寻到重行,今儿一早却有人递了一封信来。”许母说着把信递给许父看。
许父把信展开,眉心拧的紧紧的。
那信是以顾重行的口吻写的,他先是言辞恳切的感谢这两年多来许家人的悉心照料,又语气中带着遗憾与愧疚,道他对不起许家人的真心对待,他其实一心盼着归家,又不好直说,奈何母亲病重,他匆忙而去,还望许家人谅解。
信封里还附了一张大额银票,道明是感激许家人的照顾之恩。
这些内容,许家人是半点都不信的!
那张银票差点被许父丢进铜炉里!
顾重行是什么品行许家人多少有些了解,他虽然话不多却是真心对待许家人,若不然也换不来许父许母的真心疼爱,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弃许家人而去的事情。
更别提先前顾重行义正言辞的表示过想留在许家,不可能仅仅数日就变卦。
况且若是真想离去许家人也不是那种顽固之人,只用顾重行一说,许父许母自会放人,少不得还会给他贴心的备好盘缠。
许家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顾重行被那个曾经收养他的大户人家掳走了。
可惜许家人怕勾起顾重行的伤心事,一直未敢细问那户人家住哪又叫什么,顾重行这般一离开,许家人纵是想找他也半点头绪都没有。
许父使了钱让人四处找,找了一月,仍旧半点音讯也无。
放榜的消息出来时,许父看着顾重行的大名高高的挂在榜首,心中更是一阵惋惜。
只盼着那户人家没了小儿子能待顾重行好一些。
连带着,这个年也过的没滋没味。
过了年翻了春,顾重行还是毫无音讯。许母担忧顾重行也不敢与旁人说,更怕被女儿知道了勾起女儿的想念,便日日坐在榻上悄悄的抹眼泪,她是真心把顾重行当做儿子疼的。
当年顾重行才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那双眼睛却亮极,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