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整个王府搞得红红火火,有点人气。
沈斐的宅子太大,又没几个人住,显得格外冷清,他的春夏秋冬四个院落都是给自己住的,下人丫鬟在外院,偏房,内院只有沈斐孤零零一个人,如果不是朝曦住进来,瞧着怪可怜的。
每天自己吃了睡,睡了吃,然后看书,洗澡,就没别的事了,自从朝曦住进来,沈斐差不多要多烦一倍的事,连什么时候睡觉都被朝曦限制住,没有以前自由。
忙活了一天,终于将所有年货准备好,沈斐的对联也写完了,挂灯笼,放鞭炮,贴对联,准备年夜饭,都是朝曦逼着他亲力亲为,发压岁钱时也让他过了手。
这人定是从来不关心自己府上的人,以至于大家瞧见他来,竟还有几分惊喜,就像期待母亲夸奖的孩子,各个笑的见牙不见眼。
朝曦突然有些心疼他们,特意叫沈斐多待了一会儿,与他们聊聊天,也没什么好聊的,沈斐沉默惯了,架不住她在后面就差拿刀抵在他脖间,教他怎么说,这人才勉强多说了些。
性子十分被动,非要人逼着,陀螺似的,不抽不动。
期间玩了些小游戏,譬如女子比女红,男子比棍法,点到为止,谁赢谁拿彩头,沈斐亲自给的,大家热情很高。
朝曦瞧见旁人比武,手痒也想比,也就是盯了一会儿的时间,突然发现沈斐不见了。
这王八蛋去哪了?
回头找了找,没找到,朝曦不得已将彩头交给管家,自个儿去其它地方找,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沈斐也跑不了多远,很快叫她在后院廊下找到。
所有人都在前院看比武,他一个人跑来后院干什么?
朝曦跟上去,发现沈斐越走越偏,一直到院里的假山后才停下,确定四周无人,伸了洁白无瑕的手出来,没多久一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他指头上。
是一只老鹰,被驯养的那种,瞧它腿上绑着的东西,应该是用来传信的。
沈斐不知从哪变出吃食,喂了老鹰几口,然后解开它腿上的信封,自顾自看了起来,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表情逐渐凝重。
有麻烦了?
朝曦慢慢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拆穿沈斐,沈斐已经将鹰放走,回身望她,“不好好在前院看比武,跟过来做甚?”
“看看你背着我做了什么?”朝曦去抢他手里的纸条。
本以为会遇到阻碍,谁知道沈斐一点都不阻止,轻而易举被她拿在手里。
“写的什么?”朝曦展开看了看,信上只有一句话,“百寒子出宫了?”
“嗯。”沈斐点头。
“什么意思?大过年了还不让人消停?”本以为百寒子再急也会等他们过完年,这才过去一半,怎么就开始行动了。
他突然这时候出宫,朝曦本能觉得是想对他俩下手。
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仇?连点单独过日子的时间都不给,本来过年还很开心,喜悦一下子被他冲淡。
朝曦对百寒子的感情越发复杂,表面上要为师祖报仇,私底下她欠百寒子一个人情,可现在百寒子要杀她,她是该遵从师祖的命令,与百寒子斗呢?还是将那份人情债还上?
救命之恩,没办法还,朝曦其实已经有些放弃杀他,算是报答救命之恩,但她放弃,百寒子不一定也会放弃。
他是个心狠手辣,肆意妄为之辈,和师傅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是好是坏只在一念之差,亦正亦邪,说不上是好人,但要说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没有。
这种人最拿他没办法,杀吧,罪不至死,毕竟他也做过许多好事,比如救了朝曦,让朝曦活到现在,然后为大家治病,也算积德。
不杀吧,他又确实杀了许多人,杀人偿命,理所应当,正因为如此,朝曦才会纠结,愁的头发都掉了。
“天凉了,回去吧。”沈斐脱下肩上的披风给她。
朝曦解下来还给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