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稍稍有些心虚,收了手,若无其事的理了理头发,在他一边睡下,朦胧中似乎还听到沈斐轻笑。
他最近真的很奇怪,黏人倒也罢了,还喜欢盯着她看,昨晚在庆功宴上是,一睁开眼,沈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今天在养心殿同样如此,方才也是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亮亮的瞧着她。
朝曦往这边走,他的视线便跟到这边,朝曦往那边走,他的视线又跟到那边,眼睛里藏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压抑着,仿佛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朝曦葵水本来就够心烦,没能如愿自个儿待上几天,更加心烦,哪有空观察他,再古怪异常只要还是他,也全当没看见,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发现沈斐又在看着她,那眼中不像平时那般干净,藏了些朝曦看不懂的东西。
朝曦不是自然醒的,是因为脖子上有只作恶的手,沈斐那只好看的手从她耳后,一路摸到锁骨。
“朝曦。”声音还是那般好听,磁性,“你今天真好看。”
朝曦:“……”
就说他怪吧,平时怎么可能夸她,好像还不是第一次了,昨晚上也夸了她,白天也夸了她。
好家伙,这厮转了性?
朝曦不耐烦的将那手打掉,“都几更了?你还不去上朝?”
“才五更,还早。”沈斐说话有些漫不经心,心思似乎放在了别的地方。
“都五更了还早?”朝曦不太能理解,“你平时不都四更二刻起床,五更吃饭吗?”
“那是我提前了半个时辰。”
“今天怎么不提前了?”朝曦疑惑。
“今天我想陪你。”
朝曦:“……有病。”
她需要陪吗?
天寒地冻不起床才好,能赖在被窝里不知道多幸福,还需要人陪?
话虽如此,朝曦还是被沈斐强硬着拉了起来,吃了早饭才放过她。
卯辰天还是昏暗的,沈斐吃完饭自个儿去上了早朝,留朝曦一个人坐在床上,琢磨着沈斐今早的用意。
难道是想提醒她,她管得太宽,太烦人,好叫她收敛收敛?
沈斐早上强拉着她起床吃饭,可不就是她原来做过的,以前不晓得,现在才发现自个儿这么讨厌,强逼着人家做不喜欢做的事,这毛病要改。
以后沈斐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他。
朝曦又睡了个回笼觉,没睡多久便被一阵叫声吵醒。
“朝丫头!”那声音催魂似的,喊了一声又一声,不叫到她不罢休。
朝曦被催的没法子,披头散发打开门出来,“干什么!”
那声音是从另一个院里传来的,离得远,跟她说话要靠吼,“你以前答应老夫来书苑当武夫子的事忘了吗?”
“忘了!”朝曦不认账。
她葵水还没过去,哪有心思舞刀弄枪,即便好了那也没空给书苑当武夫子,她要做她的老本行,给人看病。
“那可不行,你答应了老夫。”那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景仲王正往这边赶。
“您老找别人吧,我葵水来了!”
“咳……”景仲王被口水呛到。
他已经找到朝曦这个院子的入口,从外面走进来,面色有些不自然,“小丫头片子口无遮拦,这话能说吗?”
朝曦叉腰,“怎么就不能说了?”
景仲王瞪她,“女子的贤良淑德都被你丢哪去了?”
“还有脸说我。”朝曦怼回去,“空手怎么好意思上门?”
景仲王败给她了,“……真的不能当夫子了?”
“嗯。”朝曦很肯定的回答。
“那算了。”景仲王甩袖,“我回去了。”
朝曦打个哈欠,没挽留,还麻溜的把门关了,景仲王再回来也不给他开门,隔着门说话。
“小丫头片子。”景仲王喊她,“我听说你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