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
周长庸已经在师无咎的小破屋子里待了足足两年。
在前年冬天, 叶老头就带着许多零食前来试图诱拐师无咎,让周长庸好一阵担心,生怕这蠢孩子就为了几串糖葫芦将自己给卖了。
谁知道, 师无咎居然意外的还挺聪明, 直接拒绝了叶老头的话。
“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活下去的。”师无咎年纪虽然小, 但也知道这个世界上除去已经死亡的父母以外,其他人对他肯定不会太好。而且,他也害怕这个叶老头是打着他们家家产的主意。娘去世以前和他说了, 以后谁来说养他都不要信, 好好守着家里的房子和地, 就能勉强活下去。不然, 别人为了他家的地肯定会害死他。
“我不是让你认我当爹, 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叶老头半生风雨, 哪里看不出一个小孩子的担心?他也有一堆的道理等着和师无咎说, 也可以列出各种理由告诉他, 自己对他家这点土地没有任何想法。可师无咎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你和他说再多, 他也不听。
最后,叶老头也只能郁闷的回去了。
当然,玉寡妇这里也一样, 铩羽而归,根本没能说动师无咎。
“田螺姑娘, 你在么?”师无咎小手捂着嘴, 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小声的对着空空荡荡的房子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走的。我娘说了, 田螺姑娘做我媳妇的话,我就要一直陪着她。”
去他妈的田螺姑娘!
周长庸怒目而视,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几年,师无咎一直在努力寻找周长庸的下落。
也不知道师无咎究竟怎么想的,他就是认定了一定有田螺姑娘在。
之前那个田螺姑娘救了他一次,后来又给他做饭,肯定是真的。只是田螺姑娘大概害羞了,自己也还小,所以她才不出现的。
周长庸只是虚弱不能动,又不是耳朵聋了,于是这两年被迫听了许多师言师语,听的他整个人都快无欲无求了。
比如“田螺姑娘会不会嫌弃我小啊?我做饭没她好吃好像。”
“爹爹以前会给娘亲送花,我干脆也摘点花送她吧。”于是师无咎摘了几把野菊花,看着很是可怜,花瓣七零八落的,也不知道是送礼呢还是上坟。
但周长庸这个情况,说上坟可能更合理。
“哎,田螺姑娘怎么还不出现?”
“我好饿,我自己做饭太难吃了。”
……
好在师无咎的兔子事业很是红火,村民们也愿意拿自家的东西和他换兔子。村里的大婶们偶尔也会给他做做衣服补补被子,换一只不大不小的兔子,做好了兔肉还会给他送点回来。
于是,原本瘦瘦小小看起来难以养活的师无咎总算磕磕绊绊的变成了大孩子。
周长庸也在长时间的休息以后,慢慢的也能自由活动了。
这几年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不少。
玉寡妇还是和席猎户成亲了,不过据说家里的财产都在玉寡妇手里,席猎户被管的很严,一点私房钱都不敢留,早出晚归都要报告,玉寡妇吃肉他喝汤,两三年了自己一件新衣服没有,玉寡妇倒是都添上首饰了!原本还有些嫉妒席猎户的男人,见到玉寡妇控制欲如此强,也纷纷后怕,幸好和她成亲的不是自己。
许老头和叶老头从外面捡了个傻大个年轻人当儿子养,据说这个年轻人现在已经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让不少人羡慕叶老头运气好,这么傻的人可不多见。
小欢和大海时不时也会有口信传回来了,原本不能接受自己儿子离家的泰山大婶,现在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粗粗看着,日子好像慢慢回到了正轨。
但是变化,往往在瞬间发生。
这是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夜晚,原本好几年没有回家的小欢和大海,突然就连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