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要是再早到一点,天劫时你要求我?不要帮你,让我不要救,我?这?种人或许会听……但要救你的人是尊主,他想让谁活着,根本就不会咨询你的意见,也没给你殉道而死的名声,流传千古。”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补充,“算了,你找的那个地方也没办法?流传千古。”
就在魔族男妈妈体贴又略带埋怨地说个没完的时候,小矮子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看过去。
释冰痕循着对方
的指点看过去,见到乌漆嘛黑的角落里,没有灯笼和红花渲染的地方,一个雪白绒尾的身影嗖地一下窜过去,停了一会儿,才打信号似的晃晃尾巴,回身去拉另一个人。
另一人白衣负剑,就算是跟着逃跑溜走,也能丝毫没有狼狈的感?觉,甚至连偷偷摸摸的姿态也没有,跟周围的摆设陈设都格格不入。
释冰痕盯了片刻,道:“小寒?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公仪颜面无表情地回应:“看起来,是逃跑。”
“跑什么啊?”他纳闷地皱起眉,“咱们又不是逼婚,再说这种好事,所有人都羡慕得很,有什么值得跑的。”
“也许是那位妖祖没看上。”公仪颜合理分?析,“连个婚房也没有。”
江远寒的玄府当初建造的时候虽然建得不小,但完全没有考虑到修真界正道人士的审美,风格并不怎么浪漫优美。
两个纯粹魔族思维的人,是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的,心肝宝贝的滤镜高高戴,这?口锅总归只能属于可怜的大凤凰。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公仪颜禁不住问道:“不追吗?”
释冰痕念及小寒帮忙赠予灵珠之情:“他愿意宠着道侣,我?们还能说什么。最多是咱俩回去,跟常乾说一声吧。”
“常乾知道你当场没拦,难道不会挨骂?”
常魔君当初才那么大一点儿,年纪轻轻可可爱爱的,结果让魔界的公务摧残了这?几百年,威严和脾气都愈发地大了——管家的人有点气势虽然好,但有时候确实能把各位将军拍桌子喷得百口莫辩,令人头疼。
“那我就说,”释冰痕低头看她,“你小短腿跑不快,我?得看着你别被魔兽叼走。”
小女孩板着脸没有表情地跟他对视片刻,目光无波地回了一句:“……随你。”
————
星光渐弱,浓郁的夜色翻涌着笼罩。
两人鬼鬼祟祟地逃出魔界(实际上只有小寒一个人鬼鬼祟祟),拉开了一百多里的范围,在一处草木带露的山石之间停下。
过了最艰难的那一关,江远寒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仰头看天,整个人都从绷紧的状态松懈了下来。
他晃着尾巴,手里揉捏着碧绿的草叶和嫩白的草根,指腹被
青翠的汁液染的发绿:“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李凤岐坐在他身边,一边给他整理微乱的袖口,一边把小狐狸的脑壳搬到腿上,让他枕得柔软一点。
稍稍有些高度也会更舒服。
他垂着眼帘,静默注视着对方手里的草叶:“我?听你的。”
这?也太小媳妇了。江远寒被这种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架势逗笑了,他扯着手里绿油油微凉的叶子,故意勾引他似的凑上去轻吻,舌尖舔了舔对方的下唇:“胡说……你的眼睛都告诉我?了,你想去我?心里。”
李凤岐看着他染上草汁的手,轻声道:“我?不是一直都在那里面么。”
江远寒一时语塞,还没等他想好更高级的撩人技巧,就被温暖气息拂过耳畔,听到对方说:“还有别的地方也可以,去到里面吗?”
他手里的叶子都掉了,耳根很快红得发烫,对自己屡屡败下阵来感到无比懊恼,但却又诞生了一些心跳怦然的雀跃。
小狐狸的尾巴似有若无地、隐隐约约地勾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