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之首,千万女修梦,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江远寒准备收回目光时,忽然感觉对方手停在了胸口上,微凉指腹被捂热了,连带着药膏都热融融地化开。
对方迟疑地开口:“蟒。”
“什么?”
江远寒没反应过来,随着小师叔视线看了一眼,见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白蟒魔纹,在李承霜指下缓慢地爬行移动,宛若活物。
白蟒移到他脖颈上,鲜红信子像是在舔舐他喉咙。
江远寒看了一会儿:“它好像在调戏我。”
李承霜点了点头。
江远寒缓慢地抬起眼:“你好像也在调戏我。”
对方动作猛地一滞,脸色骤红,倏地收回了手,随后才意识到这是江远寒荒唐玩笑,是他随口调侃。
小狐狸果然笑得喘不过气。
江远寒觉得捉弄到他了,才道:“看来辟寒剑上魔纹更喜欢我,而不是你这个剑主。小师叔,修道人不必太过拘泥于礼,你困缚自己太久,也压制了魔剑本性。但越是如此,你以后行进就会越困难。你将它当作本命之剑一样温养,可是结果呢?”
他看着李承霜,眼神里看不出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在取笑他。
“你得释放天性。”江远寒道,“墨守成规,哪得寸进。看看这条不请自来蟒,倒是闹得厉害。”
魔族对魔纹非常熟悉,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将这道白蟒魔纹引入死寂状态,便不会让它如此活跃地在自己身上移动。但江远寒并没在意这条蟒,也就没注意到小师叔脸色不仅没有和缓,甚至连那双如渊眼眸都泛起愧意。
李承霜移动视线,看了看那条肆意魔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劲——此刻魔纹触感,他竟也能感觉到。
温热、细腻,但又伤痕交错。血迹凝涸紧绷,躯体放松柔软,淡而隐蔽香气。
不知为何,他明明正人君子、衣冠楚楚地站在这里,却在刹那间觉得自己卑鄙无耻得无所遁形,他被迫地对另一个人如此亲近,交融气息强硬而无法抗拒地占据了他心神,而与之同时,他甚至还要听对方说什么释放天性……
李承霜转过了头,望着窗外掠去飞鸿,脑海里回荡着江远寒勾着他脖颈样子。
太恶劣了。他郑重地谴责了一句,随后紧绷弦松下来,后续冒出了另半句话。
但是……让人并不讨厌。
————
江远寒伤养了不久就痊愈了。魔气对于修复伤体这方面来说,倒是很有用处。
这期间,他彻底跟玄剑派诸位弟子混熟了面具。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带着黑白面具青年是他们小师叔朋友。但由于江远寒实在是来无影去无踪,他们具体却又没怎么接触过。
明月千里。
妖兵在周遭近乎绝迹,百姓转移到了防卫严密内部。此刻月光泼洒,天地静寂,光芒笼罩草木四野,烁烁如银。
江远寒坐在玄剑派最高建筑之顶上,他没戴面具,拎了一壶极烈酒,眺望着远处晚归巢鹰。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这么安宁气氛了。在他脑海里,见过最多就是刀锋、尸骸,汇成溪流腥甜血水,还有指责。
许多指责。
有指责他为什么要插手人族内务,有指责他破坏了他们准备已久牺牲,有指责他身份、他种族、他外貌,指责他行事动机、他险恶用心,好像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不对。
江远寒沉默地想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可笑,但他只是扬起了唇角,却笑不出来。
烈酒猛地灌过喉咙,却在炽烈中透出清甜如蜜味道。就在江远寒觉得风有点冷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很轻落地声。
光是从术法也能辨认出是谁。江远寒没有回头,而是把酒壶抛给了对方,似乎很无聊地问:“找了我很久?”
“半刻钟。”
小师叔接住了酒壶,走到他身边。
“你